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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部分

餘;他更聽出了杜士儀也許沒有聽出來的弦外之音。因此;快步走到杜士儀身邊之後;他就輕聲說道:“使君;我聽盧使君的意思彷彿是說;倘若趙大帥和杜司馬執意逼迫;他打算……魚死網破”

杜士儀正在惱火這麼一樁突如其來的事;聽張興這一提醒;他立時醒悟了過來。趙含章先奪盧濤的職權;然後又強逼其嫁女給杜望之;不從之後就硬生生將其撇在一邊;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盧濤會怎麼選擇也就不奇怪了。他想了想之後;便看著張興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依你之見;我可應該去請裴戶部出面?”

知道杜士儀實在是焦頭爛額了;張興頓時苦笑道:“使君既然知道是家務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的好。再者;盧使君也已經明說了;趙大帥為人剛愎;恐怕不是聽人言的;到時候杜司馬反而會對你懷恨在心。事到如今;還不如看看盧使君究竟有什麼殺手鐧。就算杜司馬是使君叔父;可又不是同地為官;他有什麼事情;也不至於牽連到使君身上。”

平日裡隔岸觀火;杜士儀沒什麼不樂意的;可事情出在自己的極品親戚上;他著實就沒有那樣的好興致了。猶豫再三之後;他只得輕輕點了點頭。

“就依你此言。”

盧濤的後手如何尚未揭曉;來自前方的戰報在數日後便再次傳來。裴耀卿的話彷彿一語成讖一般;竟是應驗了。趙含章因為虜寇望風而逃;一時帶兵緊追不捨;結果中了埋伏;若非平盧裨將烏承毗率軍突擊;又有一支奚人偏師突然臂扎紅巾直擊敵後;而後李煒的主力也堪堪殺到;只怕原本以為的十拿九穩進兵;就要變成了另一個結果。據說李煒事後一度對趙含章的輕敵冒進大發雷霆;一反此前在幽州時對趙含章尚存有的幾分客氣。

“此戰因趙含章之故險些敗北;只怕他是不能繼續留在幽州了。”

裴耀卿對趙含章的印象不過平平;此刻屈指彈了彈那份戰報就站起身道:“不過;可突於已經北逃;信安王的意思是;窮寇莫追;再者東北多崇山密林;萬一中伏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會盡快回師。我們就預備接應王師凱旋吧”

想起昨日又來磨嘰的叔母韋氏;再想想剛剛的戰報;杜士儀不禁哂然一笑。不知道一心以為杜孚此去必會建下功勳;回來之後能夠風風光光為兒子辦婚事的叔母韋氏;在面對這樣一份出人意料的戰報時;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在惡意地揣測之後;他就把此事丟在了腦後;而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儘管只是戰報上寥寥一筆提起;但那支恰到好處趕到的奚人偏師;想來應該是出自白狼了。臂扎紅巾這樣的敵我識別方式;還是他特意提醒那傢伙的;否則萬一被不分敵我的唐軍一刀砍了;那才冤枉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七十一章 大動干戈,不死不休

李煒回師凱旋;幽州上下自然又是忙得好一陣人仰馬翻。除了此前的兩路八萬兵馬;白狼率兵來歸的兩百餘契丹人;尚有奚人阿會氏族酋李詩率五千餘帳;也就是將近三萬人來降。而這些人口安置在饒樂都督府;有復叛的危險;而安置在幽州腹地;又有其萬一為亂的風險。因而;在李煒行文裴耀卿;裴耀卿又找來杜士儀商量過後;兩人最終拿出了一個方案——將這將近三萬人口安置在幽州以北的媯州;然後報請朝廷。

至於白狼所領的兩百餘軍馬;相對於唐軍顯得微不足道;而且聰明的白狼打的是復仇的旗幟;隱沒自己是奚人不提;只自陳是契丹小族的繼承人;在信安王李煒面前哭訴當初部族被可突於屠滅之事;自己流落淪為奴隸;而後逃歸北邊;糾集了各處因為契丹劫掠而淪為馬賊的勇士;一舉於關鍵的時刻在可突於大軍那柔軟的背部狠狠刺了一刀。

因為是這麼一支奇兵突襲;方才使得趙含章大軍免於潰散大敗的命運;所以李煒對白狼及其麾下自然頗為器重;當即滿口答應替其向天子請功。

至於出師險遭大敗的趙含章來說;縱使心中憋氣;但如今更需要擔心的是這場因冒進而惹來的敗績被御史彈劾是什麼後果。倘若他是此次領兵的主帥;那麼;他也許還能夠遮掩一下這次的事情;又或者顛倒黑白;又或者敷衍塞責;可主將是信安王李煒;關鍵時刻還是李煒大軍趕到;方才為幽州軍解圍;故而他很清楚;這樁敗績是必定掩蓋不住的。因此;在路上時;他便對自己最信賴的心腹杜孚倒了好一番苦水。

“三年鎮守幽州;我從未出過半點紕漏;可就因為如今這一次敗績;我便要遭左遷;真是恨煞我也”

趙含章心中憂慮;杜孚又何嘗不是如此?主憂臣辱;主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