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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部分

;不但有好些匠人願意不收分文前去講授;就連王長史苗司馬他們;有時候也會前去為幾個資質不錯的孩子講些經史。而且……”陳寶兒說著頓了頓;竟是有些眉飛色舞;“因為雲州集的緣故;到雲州來遊學計程車人多了很多;就在前些天;杜師曾經提到過的友人王十三郎也到了雲州;還帶著一位友人孟公子浩然。”

好嘛;李白正在他的代州做客;劉長卿代州拔解;這王維就帶著孟浩然到雲州來了;而這會兒王翰正是雲州長史。若非盛唐;怎會有如此多的風流人物匯聚於一堂?

“王摩詰和那孟浩然什麼時候來的?”

陳寶兒知道杜士儀素來好友;此刻便笑道:“王十三郎是五天前和友人到雲州的;王長史親自款待;崔戶曹把臂與遊。”

聽到崔顥的名字;杜士儀不禁遲疑片刻;隨即才開口問道:“崔顥還在戶曹任上?”

陳寶兒從前就隱約察覺到恩師彷彿和崔顥有什麼隔閡;此刻又聽其如此問;他不禁猶豫片刻;這才低聲說道:“崔戶曹業已休妻;已經因病請辭;打算這次和王十三郎以及孟公一道離開雲州。不過;據苗司馬所言;他不日會調回朝中;其兄苗五郎苗含澤會設法一謀雲州戶曹參軍。”

杜士儀對苗含澤的印象也還算不錯——畢竟;那是他當年為萬年尉時取中的萬年縣試第一;至於京兆府試苗含澤因洩題故大失水準;府試解送只得第七;那就得怪其父苗延嗣;而不能怪他了。儘管他和張嘉貞的嫌隙就是因為苗延嗣而起;但時至今日;潞州上黨苗氏和他竟是關係不錯;苗家甚至一個兒子調回去;又要把另一個兒子塞過來;這種熱切讓他再聯想到苗延嗣當紅不遺餘力打壓他的時候;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不知不覺;他進士及第十一年;入仕十年了。姚崇也好;張嘉貞也好;張說也好;一個個曾經赫一時的風雲人物;在走下相位之後彷彿耗盡了人生所有的光和熱一般;一個接一個地撒手人寰。反觀宋憬源乾曜;倒是身體好精神佳;足可見雖為宰相;氣度和追求不同;生活也截然不同。

既然是陳寶兒來了;杜士儀帶著人進了懷仁縣廨;索性就又把崔儉玄一塊找來;又叫了張興旁聽;再次把昨晚上仿若是隨口一問的那件事又再次拿了出來。一時間;崔儉玄頓時死板著一張臉沉默了;而陳寶兒卻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起來。

那一日在拔曳固大帳時;張興就在旁邊;勒健略所求他當然清楚;而後朔州刺史齊峻以及大同軍副使竇明珍的態度;作為河東節度幕下巡官與會的他也同樣明白。而今杜士儀舊事重提;卻不是在朔州;而是在雲州懷仁;這分明表示;杜士儀並不打算強迫朔州接受那些老弱婦孺;而是打算把這些人遷到雲州

見崔儉玄不說話;杜士儀便微笑道:“我也知道;這是給你增加負擔;但是;拔曳固丟下這些人;一來是因為漠北不好立足;所以不想帶包袱;二來;卻也是想保一條後路。如此首鼠兩端之態;確實令人齒冷。但大唐妥善安置他們;對於漠北鐵勒也好;突厥也好;奚人甚至契丹也好;卻都是一種姿態。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更何況;我並不是無條件接納這些老弱婦孺。”

昨晚上崔儉玄就對此抱怨連連;道是什麼麻煩事都推給自己這個妹夫;這會兒他張了張嘴卻沒吭聲;反倒是陳寶兒認真地問道:“那杜師接納他們的條件是?”

“拔曳固的這種做法;會讓鐵勒諸部之中原本就已經處於弱勢地位的他們根基不穩;而我還會在他們那薄弱的根基上;抽掉一根大梁。被人打殘了丟棄族民;這在草原上是常有的;可把老弱病殘拋棄在大唐;又想甩包袱;又想留後路;這卻實在是做他的春秋美夢我會讓人將拔曳固丟棄族民的訊息放出去;然後以河東節度的名義譴責拔曳固部;然後高調把這些人安置在雲州;甚至為他們重新登籍;歸為唐人。然後;寶兒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

杜士儀見陳寶兒立時挺直背脊仔細聽著自己的話;他就一字一句地說道:“按照雲州培英堂的模式;把所有孩子都收攏起來;進行軍事化管理和教育。我要的是洗腦和忠誠;而不是放養和散漫;婦人鼓勵再嫁;老人可以⊥他們放牧為生;再老些就在懷仁設養老堂給他們養老。總而言之;漠北的拔曳固實力不夠;再加上為我大唐唾棄;必然會被人吞併;完全消亡;那是他們自找的;只消三五年之後;世間再無鐵勒拔曳固”

崔儉玄一時瞠目結舌;隨即本能地問道:“那勒健略若是不答應呢?”

“想在大唐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而不是去送死;他應該知道如何抉擇。更何況;他能夠帶著那些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