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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那西涼大麴在散序的蒼涼之音之後,須臾便有歌聲摻雜了進來,他不禁若有所思地細細品鑑著這第一次得聞的燕樂大麴。然而,竇十郎卻在旁邊懶洋洋地評點道:“你們是第一次聽聞,大約會覺得雄渾蒼勁,但要是每逢宮中節慶飲宴,總是這些調子,聽多了也就不過這麼一回事了。這西涼大麴與其說是開場大戲,不如說是顯示天恩,畢竟如此榮幸,無論哪位相國公卿都沒有。”

“曲是好曲,且教坊司之中國手眾多,歌舞亦是排演jing到,不過盛大則盛大矣,確是不如杜十九郎的小心思。”王維亦是輕輕點了點頭,見最後頭的張簡已經是緊張得臉都紅了,他便笑著說道,“就連我,更期待的也是此後公孫大家那一曲劍舞究竟會如何驚心動魄。”

“說到公孫大家,一晃便是相別近月餘。”

杜士儀才剛說完這句話,就只見那高臺後頭的yin影處,突然探出了一個腦袋。還不等他看清楚人是誰,腦袋卻又縮了回去,但不多時又重新探了出來。這一次,他終於認出那正是嶽五娘。

眼見一身男裝的她抱手而立,那張比其師更加豔光懾人的臉上,表情彷彿讓人捉摸不定,他不禁在心裡暗歎了一聲。可下一刻,他就發現人直直地朝自己看了過來,隨即彷彿張嘴發出了一聲驚呼,下一刻就轉入了高臺後頭,很快拖了一人出來,不是公孫大娘是誰?

見公孫大娘一身便裝身姿挺拔,隔著這不算近也不算遠的距離,只是對自己微微頷首示意,他微微一愣便連忙頷首回禮,卻不想人須臾便閃身再次消失在了高臺之後。他心頭生出了一股淡淡遺憾,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見竇十郎和王維都未曾留心,張簡則是隻顧著自己緊張根本沒有在意,他不禁轉身從門前回來。可還不等他打疊jing神和三人說上什麼話,背後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杜郎君,你怎麼也來了!還有王郎君?”

杜士儀倏然回頭,見嶽五娘竟是就那麼一身男裝站在自己面前,他不禁為之一愣,聽到此刻樂聲漸漸急促,他才沒好氣地說道:“這會兒已經第三段連碎,這一曲都快結束了,要盤問有的是時候,要是耽誤了你師傅的劍舞,回頭可有嶽娘子你的苦頭吃,還不快回去!”

“老氣橫秋,要說起來,我可比你年紀大呢,回回都當人家是孩子一般教訓!這一首西涼大麴之後,可還得穿插了好些歌舞,這才會輪到我們。否則師傅上臺,別人豈不是要空得冷落了?”

留下了一個嗔怒的表情,嶽五娘便彷彿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就消失在了門外。直到這時候,張簡才如夢初醒地問道:“剛剛那是……”

王維瞥了苦笑搖頭的杜士儀一眼,微微笑道:“是公孫大家弟子嶽五娘。”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二十三章 劍舞賀壽,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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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西涼大麴奏完,無論是否真的人人感興趣,一時端的是滿堂彩。(百度搜文學館。c om)而接下來儘管豆盧家那些歌舞姬人竭盡全力表演,但賓客們一口氣都鬆懈了下來,兼且得知公孫大娘師徒已經到了,觀賞起別的樂舞時,自然意興闌珊。

就連豆盧貴妃亦是忍不住低聲問道:“公孫大娘的劍舞這些年京畿一帶傳得神乎其神,真有那般神妙?”

“這個問題貴妃阿孃得去問阿姊,抑或是阿兄,我這些天忙著帶人替阿兄見幾個道士,今天也是第一次觀賞那號稱獨步天下的劍舞。”玉真公主微微一頓,隨即才突然頓了一頓,隨即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據說軍中劍舞,以幽州軍中裴將軍第一,只可惜人鎮守邊陲,不得一觀虛實。”

兩人正說話間,堂上已是有人建議獻賀壽詩。一時間,各種各樣的吉詞佳語又是接連不斷,但凡龜鶴等等長壽吉物,諸如福壽之類的溢美之詞,聽得玉真公主是好一陣頭昏腦漲。尤其當岐王李範滿臉堆笑捧酒上來為豆盧貴妃賀壽,一開口又是如松似海之類的俗話,她終於忍不住蹙眉嗔道:“岐哥就不能換幾句新詞麼?翻來覆去這些老花樣,聽得我頭都漲了。”

岐王李範對玉真公主這脾氣早就習慣了,聞言雖一時窘然,但還是無可奈何地說道:“九娘也太挑剔了,這祝壽年年要想新詞,談何容易?只要我一片誠心能讓貴妃阿孃知曉就夠了。好好,我也不說什麼濫俗之語,唯願貴妃阿孃年年riri笑口常開。”

“我領你這片心。”豆盧貴妃笑著滿飲了那一杯,放下杯盞之時,臉上又露出了深深的悵惘,“只是,若想我真的笑口常開,只要你膝下再多幾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