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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了大雁和幾乎塞滿了巷子的聘禮時;圍觀的人群竟是把附近幾條十字街都給堵得嚴嚴實實。

然而;在這種熱鬧喜慶之中;人群卻只聽得後頭好一陣大聲喧譁;緊跟著便是一陣扯破喉嚨的嚷嚷:“讓開;快讓開陛下宣召”

這時候竟然天子宣召?宣召的是誰?杜十九郎不是已經被貶了嗎?

儘管人群一下子為之炸了開來;但眾人還是紛紛往兩旁退避讓路;總算是堪堪騰出了一條足夠一人通行的路來;讓了那一身內侍服sè的宦官和兩個隨從透過。這一行三人策馬小跑到了杜家門口;頭前那個宦官便縱身躍下馬背;大聲說道:“陛下宣召;快請杜郎君立時隨我等入宮”

家中平ri都是杜十三娘主持家務;可現如今她都要出嫁了;杜士儀當然得親自出面替妹妹cāo持;所幸秋娘和竹影如今都能獨當一面;月影雖年紀小些;可也能幫上手;而赤畢等人在前頭招呼那些崔家送聘禮的人;他則是親自接待崔儉玄的長兄崔承訓丨兩人雖則早就相識;但並沒有太多的深交;可今後就是姻親了;崔承訓丨最關切的是杜士儀此次遭貶的事;一來二去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外間的動靜就被人報了上來。

儘管今ri是崔家下聘的大ri子;可崔承訓知!道;天子宣召比什麼都重要;更不要說興許還關乎杜士儀的前程命運。因而;他立刻站起身來;滿臉凝重地說道:“杜十九郎;此處的事情有我即可;你立時入宮去吧君前容不得半點失誤;你千萬小心”

“那就容我失禮了”

這會兒宮中來人;杜士儀心知肚明;不外乎就是因為自己一個遭貶之人的動靜實在太大。然而;他也是被這一次的突發事件逼得不得不豁出去賭一賭;否則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因而;他向崔承訓丨拱了拱手後就立時出了正堂。他也不忙著先去見那宣見的宦官;而是緊趕著回房換上官服;這才來到了前院。

甫一照面;他便立時認出;此時此刻前來宣召自己入宮面聖的這個宦官;依稀竟有幾分面熟。微微一沉吟;他便笑了起來。竟是當ri探花筵時之人

“李靜忠;原來是你。”

見杜士儀還認得出自己;李靜忠目光閃爍;卻只是微微頷首沒有說話;等到杜士儀身邊隨從牽來了馬;他待其上馬後;自己也躍上了馬背。直到進了洛陽宮;剛剛兩個隨從都垂手退下;他引著杜士儀一路往宣政殿方向行去;覷著四下人都離得遠;這才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杜郎君;陛下今天心緒很不好;還請你千萬小心些。惠妃讓奴婢捎話給杜郎君;多謝杜郎君能夠為楚國公說一句公道話。”

上次這李靜忠在探花筵上陪侍自己;就曾經坦陳是武惠妃的人;如今又提醒了這麼一句;更代武惠妃致謝;杜士儀頓時暗自苦笑。他如今在朝中還只是微不足道的人物;原本根本不想捲入后妃之爭中。倘若不是藍田縣主之案他惡了王皇后;此次張嘉貞又明顯公報私仇;單單姜皎黨羽就陷進去多人不說;更是以杖刑上公卿;他還不至於膽大到封還制書的地步。如今武惠妃這空口白話的感激;對他來說並不能解燃眉之急

接下來這一關能否安然度過;便是生死榮辱兩重天

心中豁出去的他踏入宣政殿之際;已是把所有顧慮都排遣一空;換上了一張從容鎮定的面孔。作為常朝以及朝會之後接見大臣的地方;自然是空曠寬闊;人少時更有一種冷寂寥落的滋味;此時此刻御座上的天子沉著一張臉;左右內侍宦官無不是低垂著頭;彷彿連呼吸都摒止了一般;那氣氛何止凝肅在這種僵硬得彷彿連空氣流動都為之停止的環境中;他不禁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壓力。

“杜士儀;你很好。”李隆基終於開口打破了沉寂;可第一句話便是語帶雙關;緊跟著又哂然冷笑道;“你從門下省左拾遺出為衡州司戶參軍;結果官民送行;又是緊趕著嫁妹;看著你這大張旗鼓的架勢;恐怕別人還以為你不是貶斥;而是榮升一般”

“臣不敢欺瞞陛下;臣和崔十一郎是同門師兄弟;交情莫逆;因而去歲他喪服期滿後;臣就已經為幼妹十三娘和清河崔氏口頭定下了婚姻之約;崔十一郎河南府明經科解送之後;便行完婚。前幾ri他得了解送出場回來後;得知臣即將前往衡州上任;崔家知道十三娘只有臣這唯一一個至親兄長;所以方才打算立時完婚。臣本不想委屈了妹妹;可卻拗不過他們;因而所能做的不過傾其所有置辦嫁妝而已。畢竟如今一別;不知多久方才能夠相見。”

李隆基已經讓人去打探過;所奏都是崔家聘禮如何豐厚;杜家置辦嫁妝如何豪氣;再有就是給杜士儀送程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