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蹤跡,一時間人心惶惶。
真是人還未死,就有人巴望著他早點去投胎。
直到蘇爺甦醒,小唐總算是安了心,才不過半月,彷彿累了好多年一樣,方才覺得雖然平日看蘇爺像是得心應手,其實也是艱難險阻大為不易,不免對蘇爺的敬服更是多了幾分。
蘇爺一清醒,便如如來佛祖睜開了眼睛,各方妖孽不敢再動,他對於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太熟悉了,熟悉的就像是魚兒在水裡遊一般,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估摸到形勢的發展,他要小唐將面臨的所有情況一五一十的彙報,肅整後方,只當此事是番試探,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異心之徒絕不姑息……確定自己的主導地位之後,便再也迫不及待定計佈局,調動人手,去大域營救秦桑,可事情始終毫無進展。
他乃是重傷之人,本該療養休息,卻時不待他,只能強撐著身體披甲上陣。
如此傷神,傷勢自然是恢復緩慢,幾番反覆,如同熬命。
……
手上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始終沒有好訊息傳來,動靜不能再擴大了,再擴大便對上面瞞不住了,只好讓小唐隱藏身份,匿名從外面重金聯絡了一批殺手潛入大域。
然而要從大域王宮裡殺個人不難,難得是帶出一個活人來……
鐵爾罕這廝又是極難對付的,早已經重兵把守,莫說王宮,便是入城也要嚴格審查一番,看來是早已料到他們會來救人。
……
小唐在門口再三猶豫,最後還是推門而入。
蘇爺靠在床頭,愣愣的不知在想著什麼,房裡燻著寧神香,輕煙繚繞。
小唐手裡還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一點,才看到蘇爺手上捏著一個荷包。
這個荷包是尋常樣式,大街小巷都有得賣,不過卻是他從她身上解下來的,那天他送給了她一隻龍鳳銀鐲,然後自己解去她的荷包強留下作為回禮。
就這麼個舊荷包,換去了他那麼重要的一隻鐲子,想想還真不上算,可是自打遇上了她,與她相關的哪件事又是上算的呢?
“哎……”幽幽一聲嘆息,在房間裡如幽靈一般迴盪不絕。
小唐知道蘇爺又在睹物思人了,只好勸道:“爺,三天了,這身子才從鬼門關救回來,再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三天,蘇爺將自己關在房裡三天了,除了將吃食和湯藥送進來的一個侍女以外,沒有見任何人,便是小唐也被擋在了外面。
小唐見端出來的東西,除了湯藥喝完了,飯食只是略動了兩口,就被撤下,不免憂心如焚,這樣折騰,這虛弱的身子,該如何挺得過去呢?
於是他自己端了吃食,闖了進來。
因為房裡幔簾都垂了下來,所以光線有些暗,之前注意力又集中在那隻荷包之上,以致待到他走到床邊,看清楚那個靠在床頭上的人時,才發覺異狀,大吃了一驚。
蘇爺還是蘇爺,活生生睜著眼睛淡淡的看著他,面貌更加清瘦,一頭的頭髮滿是灰敗之色,雖然不至於是滿頭白髮,卻是灰色的縫隙裡,透著不少白。
“爺,你的頭髮——”
蘇爺未束髮,頭髮可以垂到胸前,自然可以看到髮色的變化,不過他不以為意,緩緩道:“約莫是傷的太重引起的吧,其實能夠留住一條命已是不錯,頭髮又有何可惜的,又不是女人。”
是傷嗎?李神醫從未說過這傷會讓人頭髮褪色,只是說,這命暫時雖然保住,可是心……思慮太重了,何苦自己折磨自己,熬的是命啊。
“爺,您得先好起來……”
奇異的是,蘇爺竟然嘴唇微微向上一勾,似笑又不是,仿若錯覺,讓小唐忐忑不已。
“把你手上端著的東西拿過來吧。”蘇爺道。
小唐這才想起闖進來的目的,連忙恭敬的雙手奉上托盤。
蘇爺將托盤整個接過,放在自己腿上,拿起筷子,細細的吃了起來,這些食材雖然都是素的,卻也是極具營養的品種,他細嚼慢嚥姿態很是文雅,沒有絲毫的抗拒和排斥,讓小唐意外他如此的配合,導致之前想了半天的勸食之詞,毫無用武之地。
其實他怎會知道,蘇爺哪裡有胃口,只不過是勉強自己吞嚥而已,舌上品不出什麼滋味,喉間磨礪的也不舒服,胃裡根本沒有需求之感。
說到底,他如此勉強自己,還不是為了活命罷了。
蘇爺久無食慾,也吃不下許多,還剩下不少,便讓小唐撤了,說是過會兒在喝一盅補品。
“小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