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為父先交代你一下,路線和其他瑣事你都不用管,記著一點,路上如果有劫鏢的,不用動手隨便他拿。你的任務就是走到地頭,如果鏢被劫了,就和主人說被劫了,說完就走。如果沒有人劫鏢,那就送給主人,他們如果客氣要招待於你,你就只管笑納。”
“完了?”
“完了。”
丘平心中暗道:“莫非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拿我當恍子了?真正的鏢貨自有高人護送?哼!再若多言怕要讓父親小瞧了!”於是正而八經的道:“這個任務想來兒子能夠勝任。”丘平也給他來玩個高深莫測。
果然,文治見丘平絲毫沒有預料中的反應又答得古怪,不由一臉詫異。丘平偷眼看去,心中暗笑,“要交代你自會交代,不交代我就按你們所說的走上一趟又如何!何況這麼長的路又有那麼多鏢局的人陪同,不信自己就摸不出些真料。”
“甚好,那就這麼定了,等會回家吃飯,下午就出發。”看著父親略有得意的神情,丘平隱約覺得自己可能上當了。知子莫若父,說不定父親就是了解自己的性格,所以故意擺出了一個荒誕的局讓自己進,而且還知道自己不會尋根問底。看來自……己還是很嫩啊!
唐萍早讓李勝賓哄得七葷八素,丘平就這樣帶著個莫名其妙的任務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次江湖之旅。
“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三湘鏢局走鏢了啊!”趟子手喊得囂張,彷彿挑戰一般。早已出了衡州地界了,隨行的兩位鏢頭一姓董一姓周,都是隨文治和李勝賓開創局面的老功臣。“董叔,趟子手喊得是不是有點兒,那個囂張了?”丘平本不欲管這些事,看到趟子手喊得完全是一副生怕沒有人劫鏢的勁兒,想必定是鏢局裡的指使,那麼這兩位跟來的鏢頭說不定知道些底細。丘平可不想做個眾人皆清我獨蒙的傻瓜。
“總鏢頭沒和你說嗎?咱們這趟走的是可有可無鏢,丟了不要緊,早丟早回家!不知道二位總鏢頭弄得什麼名堂,咱們三湘鏢局可還從未失過鏢呢,這不是砸了招牌麼!”這董鏢頭長得五大三粗,雖然是地道的湖南人卻有北方漢子的爽氣。“老董禁聲,十幾二十年了,你什麼時候看到兩位當家的出過錯,你以為兩位當家的不怕砸招牌啊,這麼做必有深意,咱們只管做好份內的事就行了。”這周鏢頭明顯要精明一些。接著又道:“李家公子,我們知道你是衡山弟子,但是江湖上的勾當險惡著呢!武功好也不一定就能保著沒事,這趟鏢既然當家的是這麼吩咐的,咱們求個平安也就是了。公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嗯,我聽二位叔父的。”丘平隨口應道。果然是老江湖,說話都拐彎抹角的。
走了好些天了,不知道是三湘鏢局確實有震攝力還是一行人運氣太好,行人遇到不少卻楞是沒碰到打劫的。似乎是等強盜等得不耐煩了,接下來趟子手喊得話可就有點樂了。“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三湘鏢局走鏢了啊!要劫鏢的趁早啊!實箱子過了,可就空箱子回了啊!”路人盡皆側目。
每到一處險峻之地,鏢隊都要停下休息。那意思是惟恐強盜兄弟有事不在家,等等無妨!
一路平安!眼見就進入江蘇地界了,趟子手也懶得喊了!這一天鏢隊照例在一處小峽谷休息,強盜來了。
只見谷口湧出十數人,衣衫襤褸。一人手持雁翎刀越眾而出喝道:“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載。。。。。。。。。。‘丘平精神一振,睜眼看去。只見此人三十左右,鬍子邋傪,身上除了那把雁翎刀再沒有一件東西是完整的。
趟子手懶洋洋地靠著一塊大山石坐著,等他念完了便把手往鏢車上的大木箱一指,便不再理他。那人心中嘀咕,卻慢慢朝這邊行來。眾人都不動,看他如何行事。
那大木箱封著一張紙條,上書鏢銀二字,乃是李勝賓的行草。這強盜頭子見眾人不語,即道:“弱水三千,我取一瓢飲,這口箱子裡的東西我也不拿完了,就我一個人拿,拿多少是多少。”於是撕去封條開啟木箱,眾人仍是不動。強盜頭子開啟木箱後一呆。丘平看去,只見大木箱中裝著一個略小的鐵箱。強盜頭子心頭火起,用力一推,大木箱應聲而倒。強盜頭子拽出鐵箱,只見上面也貼了張封條一樣的字型,上書兩字,歡迎。強盜頭子一不做二不休,就又扯去封條,劈開箱鎖,開啟一看,果不其然又是一隻鐵箱,這次仍然有條有字,又是兩個行草:取走。強盜頭子口中喃喃:“鏢銀歡迎取走,奶奶的,耍你大爺嗎!”眾人皆感好笑,卻很默契的無人出聲。
就著樣一個箱子套一個箱子,那強盜頭子越開越怒。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