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既然受限,李丘平平常便極力在其他方面尋求進步。
精神力的修煉也已經達到了一個瓶頸,以李丘平此時的境界來說,他的精神力,或者說氣勢,已經超過了他本身的修為。再想要突破,的確是有相當大的難度。
不過,在招式上,李丘平卻發現自己應該還能有所提升。
黃河之戰,李丘平前後悟到了不少的道理,比如說,以劍意在身前佈下一座無形劍陣,即是其中之一,但他卻還沒有能力將這些領悟轉化成系統的招法。
萬曆的那冊手稿,最後那兩頁李丘平一直沒有明白,這些人他也一直在不斷探索,以待有豁然貫通的一日。他本來以習劍為主,而如今已成套路的武學,拳掌上的功夫卻已然遠在劍法之上,這卻不免好笑了。
李丘平走了幾圈,思緒混亂之下終於放棄。練功之道,急是急不來的。
當年萬曆單憑這手稿上記載的劍法,就已經天下無敵!雖然大有可能是那個年代武林中人人才凋零的緣故,不過即便如此,也能想象得到這路劍法的威力了。真正的精華,大概就在最後兩頁。之前只不過都是些皮毛罷了。妄想在短短數月間達到當年天下第一劍的境界,實在也是狂妄了些!
天已漸明,李丘平到客棧外呼吸了幾口早晨的新鮮空氣,便又回到大堂觀看各人的練功狀況。
若雨獨自進了房間,不在大堂,練功的狀況看不到。大堂中大多數人都很正常順利,只有宋非和溫瑜的練功方式與眾不同。
那宋非打坐的姿勢比較怪異,右腳搭在左手上,左腳搭在右手上。他運氣的時候面板上隱現血光,臉色抑制不住的出現痛苦之色,全身不住的出汗。
李丘平早已知道【七殺卷】是先傷己後傷敵的絕學,卻未曾想過連練功都是如此辛苦,不由得暗自搖頭,便又去看其他人。
溫瑜打坐倒是和尋常練氣之士差不多,也沒有痛苦的神情。不過他手裡卻握著一塊尺餘長的深黑色玉圭。那玉圭之上黑氣繚繞,由溫瑜的手心手臂不斷進入他的體內。而溫瑜的周身膚色,也都帶著一種詭異的黑色。
轉瞬,溫瑜臉上黑氣漸淡,不一陣即收功醒轉。
李丘平點了點頭,他對玉器向來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愛,這麼一件奇怪的玉圭,焉能不讓他產生好奇。
溫瑜站起身來說道:“這片玉圭是家祖在一個古墓中發現的,起初也沒怎麼看重,只是當成了古玩收藏。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發現了這片玉圭既然可以蓄毒!”
“蓄毒?”李丘平訝然道。
溫瑜點點頭,“是的,是蓄毒。不是象在刀劍等兵器上淬毒那麼簡單。這玉圭看似不大,卻彷彿有無窮的空間,無論有多少毒素,它都可以進行儲存。”
溫瑜見李丘平有點疑惑,便接著道:“毒素是一種很奇妙的物質,本身並沒有什麼份量。例如,蛇涎有毒,但其中的毒素卻只佔很小的一部分,其餘的不過是尋常唾液罷了。”
這個道理李丘平自然懂得,便點了點頭,聽溫瑜繼續說。
“但毒素多少,總歸是有質有量的東西。寒門有一種說法,可以講同類的毒素積聚起來,蓄入例如珍珠、金銀等物,等需要的時候,就可以拿來使用。一般的物品,可以蓄積的毒素極為有限,珍珠是比較好用的了,但也只能蓄積不到十條毒蛇的毒素。但這片玉圭卻能無窮的蓄毒,而且本身更是能將不同種類的毒素區分,不會有以毒消毒的弊端。”
“哦,貴家族用這個蓄毒是為了練功之用嗎?”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李丘平也不再避諱,便繼續問溫瑜。
溫瑜顯然對李丘平很是信任,並不加絲毫隱瞞,答道:“嗯,主要是為了練功。李兄弟你既然和若雨姑娘在一起,想必也知道【滅道十三卷】吧?寒家所有的就是【萬毒】卷。那是以毒素入體,而修煉內功的一種法門。【萬毒】卷的修煉,一經入門便不可停止,否則內力反噬,立即便是散功的結局。是以咱們溫家人離不開毒素,自然要蓄毒備用的了。而這片玉圭就是最佳的蓄毒之物寒家每日必有安排人手替這玉圭蓄毒,咱們家裡人都稱這玉圭為‘千毒圭’!”
卷七 風雲際會 一 會獵順昌3
李丘平凜然問道:“這般以毒練功,難道不怕有後遺症麼?”
溫瑜搖了搖頭,“寒家居嶺南已有十數代,除了傷痛疾病,體質虛弱者,更無一人因修煉這【萬毒】卷而早夭,享齡過百歲的更有數十人!”
溫瑜對著還在打坐的宋非一努嘴,“這位宋兄,也是與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