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種嘲諷的神色。這一幕映入拓跋真眼中,忽然間,就有了那麼點異樣的心情。
這個女子,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呢,他微笑:“看來,你是個難得的明白人。”
李未央視線依舊望著他,卻又像是穿透他在看著別的什麼,淡漠而冰涼。
重活一世,她慢慢想通,李長樂固然美貌絕倫,李丞相的鼎力支援和蔣家的兵權,才是初初登基的拓跋真最看重的東西。這個男人,不但有野心有膽魄,還有無與倫比的耐心,對著她演了八年的戲,一直到將她的最後一絲剩餘價值都榨乾為止。
拓跋真盯著她,老實說,李未央長得算漂亮,但跟李長樂比起來還是差的太遠,再加上面對自己的時候,她少了幾分女人的嫵媚婉轉,多了幾分剛強和冷漠,他輕輕嘆道:“你好像從第一次見面就很厭惡我……”
李未央唇角上挑,懶懶道:“殿下誤會了,你我不過泛泛,哪裡來的厭惡可言。”
拓跋真不由發愣,他發覺,自己越來越沒辦法理解這個少女,甚至摸不清她半點心思。
這種感覺,真令人不舒服。
他淡淡道:“今日的宴會,你是必須去的,就算只是李長樂的陪襯,你也非去不可。因為太子殿下有一份禮物,要在眾人面前送給你,你若是不去,等同於違逆太子的旨意。”
他以為李未央還會找藉口推脫,可是李未央卻順勢站了起來,帶著笑容道:“多謝三殿下提醒。”說著,便朝宴會的方向而去。
白芷對拓跋真福了福身,快步跟著離開。
拓跋真一愣,隨即陰冷地盯著李未央的背影看了半天,冷笑了一聲。
宴會上,李長樂和身邊的貴族千金們談笑風生,一旁的夫人們則在悄聲談話。
赫昌侯府董夫人大約四十歲左右,滿身珠光寶氣,她輕笑著對大夫人道:“不是說這宴會是為三小姐準備的,怎麼不見她來?”
大夫人笑而不語,李未央不來是對的,這裡所有的女子和李長樂比較起來,都是相形見絀,她何苦自討沒趣。
魏國夫人上次的事情後就恨上了李未央,她用手帕捂住嘴笑了笑,滿臉的嘲諷,“一個在鄉下長大的小丫頭,琴棋書畫樣樣不會,禮儀也都不懂,我要是李丞相,就把這個庶女藏著,免得在人前丟人現眼!”
董夫人以手輕輕掩飾,輕笑著說:“話是如此,可她如今可是安平縣主了,聽說太后娘娘都對她刮目相看呢!”
魏國夫人冷笑:“安平縣主,沒有封地沒有供奉,當的什麼縣主!還不是陛下看在李丞相的面子上給她的安撫,蠢丫頭一個!這樣的場合,她不來是對的,免得貽笑大方。”
忽然董夫人停了笑,指著前方一抹窈窕的身影,驚道:“那個,那個是?”
大夫人順著董夫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下一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所有人都眼睛睜得大大地盯著李未央,臉上的表情都很是驚訝。
因為李未央如今已經是縣主的身份,沒有品級的夫人小姐看見她都要行禮。她淡淡笑了笑,一一回禮,動作不但一絲不差,而且還帶著一種十足的優雅與貴氣,就連臉上的微笑都恰到好處,這讓所有人更加驚奇。
“不是鄉下來的嗎?”
“這氣派倒是不像啊!嘖嘖,看看那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的,后妃公主們也不過如此了。”
大夫人說不出話,她的目光緊緊地黏在李未央的身上,像是不認識她一樣。她完全想不到李未央為什麼看起來不像個野丫頭而像個出身高貴的公主!
董夫人看著李未央,這孩子容貌雖然比不上李長樂美麗,可是言行舉止卻是沉靜如水、優雅從容的,比起大小姐,是另外一種味道。
過度的美麗總會讓人不安,而李未央恰好,賞心悅目又不具威脅性,眼睛很清澈,笑起來又有點甜,在這一點上,她的親和力比她大姐要強太多了,這估計是全場所有的夫人小姐們共同的感覺。
李長樂的目光也追隨著李未央的一舉一動,她沒想到,這個賤人還敢出現在宴會上。李常喜走到她身邊看著李未央的身影恨恨道:“瞧她那個得意勁,不過是一個縣主而已,她以為自己是公主了!”
李長樂不說話,緊緊皺了眉頭。
李蕭然看著大家笑道:“今天請各位過府,一來是為熱鬧熱鬧,二來也是為了向大家介紹我的三女兒……”說著,轉過頭對左邊的李未央說:“未央,跟各位打個招呼。”
李未央輕輕笑了,對著大家微微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