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展昭是怎麼病的,那還是前幾天的事情。
剛到黑風城的時候,這貓還知道披條皮子跑進跑出,不過包拯安排他倆先回開封之後,展昭就精神了,覺得離了黑風城就不用再披什麼笨重的勞什子裘皮了,穿著便衣就跑進跑出。白玉堂勸他多穿點,但那貓還神氣活現一撇嘴——才不會生病!
白玉堂練的是偏寒的真氣,平日裡就寒氣森森的,冷一點無所謂,況且他也知道冷了要添件衣裳。展昭練的卻是偏陽的真氣,一提內勁就熱了,可實際上身體還是受了涼的,但也不知道及時加衣服,容易凍壞。在開封府氣候宜人,還好些,從邊關到開封,氣候變化極大,這兩天就覺著有些不得勁了。加之之前在成都府,展昭始終擔心展晧的事情,總體來說比較疲累。
“嗯。”展昭坐在桌邊,無精打采雙手託著下巴,看著夥計端上來的熱茶,皺眉頭。他犯困,嘴巴里也苦,一看到熱茶更加苦的感覺,白玉堂問他餓不餓,他也什麼都不想吃。
白玉堂瞧著展昭像是要生大病了,便考慮——現在天色已晚,且頭頂上陰雲密佈,說不定一會兒就會下雨。這裡離開封有差不多小半天的路程。也就是說他們連夜趕路,也要到明早才能回開封。偏偏前邊都是官道荒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如往回一點,找個客棧讓展昭休息一晚,再吃點藥,僱輛馬車明早再趕路,穩妥點。
白玉堂正想呢,展昭已經捧著茶碗咕嘟咕嘟喝了茶,仰起臉問他,“接著趕路吧?回到開封喝碗薑湯就好了。”
白玉堂皺眉,“你能熬得住?還一宿呢!”
展昭懶懶擺擺手,“又不是多嚴重,再說跑步的是多多,我大不了趴它背上睡一宿。”
白玉堂始終覺得不妥,抬頭問夥計,“有薑湯沒有?”
夥計挺為難,“客官,倒是能給煮,不過買來老薑再煮,得等個把時辰呢,這天快黑了,俺要關掉鋪子回去,家裡人還等著呢。”
展昭拉了拉白玉堂的袖子,“哎呀,哪兒那麼嬌貴。”
“那馬車呢?”白玉堂不死心,問驛站的夥計,“你這裡有沒有馬車?”
夥計更撓頭了,“客官,馬匹有的,驛站換馬自個兒拿就成,馬車麼……沒有。”
展昭對夥計說,“給包倆饅頭一壺酒就行啦。”
白玉堂皺眉,展昭伸手揉他眉心,“你不老說我皺眉頭麼,你也來。”
“貓兒……”白玉堂擔心展昭身體,但是這貓死犟。
沒一會兒,夥計拿來了酒和饅頭,還給兩人拿來了兩個斗笠,“這天看著像是要下雨,您二位戴著斗笠走。”
白玉堂接了斗笠,夥計低頭看展昭的面色,“看著真是病得不輕啊,你們連夜要趕去開封?不如等明早吧?”
白玉堂剛想再勸勸展昭,展昭站了起來翻身上馬,對白玉堂勾手指頭,“快些快些。”
白玉堂也沒轍,展昭吧,內力深厚平日身體也好,屬於一年半載都不會傷寒一次的人,這貓覺得自個兒有本錢就一天到晚稀裡糊塗過日子。其實,要按照公孫的話說,這越是不病的人,一旦病起來越麻煩。
“你真沒事?”白玉堂也上馬,還憂心忡忡問他。
展昭眨眨眼,“暈乎乎其實挺舒服的……”
白玉堂徹底無語,覺得還是回鎮上吧,但展昭已經一踹棗多多,“多多,咱們回去了。”
棗多多撒開蹄子往前飛奔,白雲帆自然也跟著去了,白玉堂只好祈禱一會兒千萬別下雨。
可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沒一會兒,天越來越黑,風裡就帶著些溼氣了,白玉堂抬頭看了看覺得不成——這平日還好,現在天那麼冷展昭還生著病,萬一淋雨病上加病怎麼辦。
“貓兒!”白玉堂一把扯住棗多多的馬韁繩。
展昭還有些不滿,覺得白玉堂有些過度保護了,他那麼好功夫,不就個傷寒麼,又不會有事。喝碗薑湯睡一覺也就過去了,別耽誤正經事,眯著眼睛瞅白玉堂。
展昭停下來的同時,就開始有“啪嗒啪嗒”的大雨點子落下來,而且越來越密集。
白雲帆甩了甩鬃毛回頭看白玉堂和展昭,那意思倒像是問——還趕不趕路了?
白雲帆和棗多多還有黑梟是三種性格,其中白雲帆和黑梟都不喜歡水。黑梟是因為本就生在西北,不怕冷不怕幹,就怕溼漉漉。白雲帆是因為性子隨白玉堂有些愛乾淨,最怕粘糊糊溼漉漉的環境。而棗多多吧,性子比較活潑,還愛玩水,夏天每日最愛就是洗澡,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