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大半年,如果要向晚說陸司諶令她不滿的點,大抵就是兩點。
第一,他有個白月光,即便已經成為過去式。第二,他的慾望強到可怕。尤其每次分開一段時間後,她都被糾纏到想逃。
但這段婚姻,在陸司諶厭倦之前,離不了。她只能繼續忍受這兩點。
在酒店房間內,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天一夜後,陸司諶帶向晚去餐廳吃飯。
向晚默默吃飯時,陸司諶接到一個電話,臉色逐漸變得凝重,道:“先保守治療,我會以最快速度趕過去,當面跟主治團隊溝通。”
向晚聽出來了,應該是跟陸司諶父親的病情有關。
果然,陸司諶放下手機後,道:“我父親情況惡化,我得趕過去。”
向晚點頭。
陸司諶籲出一口氣,伸出手,抓住向晚搭在桌沿上的手,“我真的很不想在這時候離開你。”
向晚道,“……你快去吧。”
陸司諶稍一使勁,將她的手用力抓住,“你陪我一起過去。”
向晚搖頭。
“你還想著離婚嗎?”男人臉色倏地沉下來。
向晚訝異的揚眉,“難道我離得掉嗎?”
“離不了。”陸司諶音色沉沉。
“那不就得了。”向晚道,“無法達成的事情,我不會再去想它,只是加劇內耗。”
她提出離婚,也是為了避免,日後在無止境的猜忌和嫉妒中消耗自己。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陪我過去?”陸司諶問。
上一次,他選擇自己過去,因為治療是一件費心且殘忍的事情。每一次治療方案的決定,和治療結果,都會影響他的情緒。他不想向晚受到影響,選擇讓她待在國內,做自己的事。
結果,她居然玩冷暴力,跟他鬧起了離婚。
既然如此,不如走到哪裡,都把她帶在身邊。
“我才在云溪租下了寫字樓,我的創業剛邁出第一步,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陪你去國外。”向晚有理有據道,“而且治療是個不可控的過程,需要多久時間,會面臨什麼情況,都不好判斷。再說了,我去了,也幫不了你什麼。”
“你能幫我。”陸司諶看著向晚道,“有你在身邊,我的心情會好很多。”
向晚抽出自己的手,“抱歉,眼下我真的沒有時間。”
除了離婚這種底線事情,陸司諶不想勉強向晚,沉吟片刻後,他開口道:“好,我不要求你陪同。但是,你必須每天給我打一次電話,打一次影片,發三條訊息。”
向晚:“?”
擱這兒安排打卡任務呢?
“如果哪一天,你沒有完成,”陸司諶沉下音色,“那我馬上安排人回國來接你。”
向晚:“……”
“這是你不陪我的交換條件。”陸司諶道,“你自己考慮,選擇哪一種。”
陸司諶是個極其善於反思和改進的人,向晚不告而別後,他在那幾個不眠之夜中,反思出自己外出期間,跟向晚聯絡不夠緊密。他怕她工作勞累,不想打擾她,但也因此,忽略了她的情緒轉變。
向晚掉進了陸司諶的選擇陷阱中,半晌,不情不願的說出一句,“那就按照你說的打卡吧。”
“好。”陸司諶應聲,這才鬆開她的手。
吃過午餐後,向晚送陸司諶離去。
上車前,陸司諶親了親向晚的唇角,道:“乖乖等我回來。”
“……嗯。”
“無論你想創業,還是幹什麼,我都會支援你。”陸司諶輕輕揉了下她的腦袋,“但是,你一定要乖乖的,做好陸太太。”
“這是一切的前提,知道嗎?”
“哎呀,你的時間很寶貴,快走吧。”向晚推著陸司諶上車。
陸司諶心裡格外不捨,見向晚毫無所謂,咬著後牙槽,捏起向晚的下巴道:“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陸司諶轉身上車,車門關上後,很快絕塵而去。
直到連車子尾氣都看不到,向晚整個人就像被掏空了一般,無力又隨意的坐在臺階上。
手機鈴聲響起,楊曉晴的電話剛好打過來。
向晚接通電話,聽筒裡傳來楊曉晴小心翼翼的聲音,“晚晚,現在方便說話嗎?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沒有,陸司諶已經走了。”向晚道。
“哦哦……”楊曉晴應道,轉念,想到什麼,又揚起音調,“啊?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