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三枝,卻沒躲過最後三枝中的一枝。
是邁爾木,他不想有人活著離開番月。即使大汗下令讓這小子離開,但他卻不想讓他活著,即使回頭挨大汗幾十大鞭,也必須除掉這個祈國奸細。
幸虧風機警,加上獨孤圖送的馬是上等良駒,風才逃過邁爾木的冷箭。還好邁爾木並未追擊,可能太過自信自己的毒箭吧。
風離開獨孤圖大營時天已大亮。但是到我們遇見他,他已經中毒六個時辰。真是萬幸,要不是遇見我們,他豈不……
多年後聽著風淡淡的講起這時的情景,我還忍不住後怕,他怎麼可以這麼莽撞,如果不是獨孤圖的一念之差,那後果真不是我敢想象的。
經過我的提醒,蕭然才把注意力轉移到滿桌的飯菜上,馬術她的注意力就轉移了,不再追問風在獨孤圖大營裡的經過了。
我知道風一定遇見過些什麼,而且是些他不能理解和無法跟人傾訴的東西。也許等他自己相通了,一切都解決了。
一頓飯在我跟蕭然的毫無形象中度過,本來想斯文一點,慢條斯理一些的,但一想還是本性吧,這些年的懶散讓我早已不想去偽裝什麼本性了,人總得為自己活著些。而然然更不用說,再我無形的薰陶下,很少記得“淑女”兩個字怎麼寫。阿依達已經開始習慣我和蕭然的吃相,依舊如故,默默吃飯,不言不語。風顯然有些詫異,不過他很快恢復了常態,粗獷也是一種風格。在我們的大吃大喝下,風也隨意起來,整個飯廳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剛才還沉浸在敵營的驚險氣氛頓時消失無形。
不過,我並未忘記偶爾偷看風幾眼,慢條斯理,不緊不慢,對蕭然的肆無忌憚偶爾偶爾寬容一笑,笑容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也許是少了份戒備和漠然吧。如果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該多好,沒有少年老成,沒有了無名的悲傷和那些淡淡的孤獨,該多好。是什麼讓他變得如此敏感,而又內襝?什麼時候才能卸下微笑下的冷冷麵具?
歸與不歸 2007…09…18 12:35
午夜夢迴
夜已深,人漸入夢,可總有些人無法入夢。彷徨中,向院落東邊一個小小的花園行去,幾株寒梅,冬未入,梅未香,一個小小的池塘,鋪些殘荷,對邊城這個地方來說,種植寒梅碧荷的人家,可不一般。
倚在池塘邊的護欄上,看冷月清幽。忽然的特別想唱歌,在然然小時候我經常唱很多歌給她聽,她總是很乖,聽著我的歌很快就安然入夢了。一些似乎很遙遠又很清楚的歌詞慢慢爬上我的腦海:
小寶貝快快睡
夢中會有我相隨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寶貝快快睡
你會夢到我幾回
有我在夢最美
夢醒也安慰
花兒隨流水
日頭抱春歸
粉面含笑微不露
嘴角銜顆相思淚
山間鳥徘徊
彩霞伴雙飛
驚鴻一蔑莫後退
離開也讓春風醉
看濛濛的睡眼
有誰值得你留戀
同林鳥分飛雁
一切是夢魘
傳說中神話裡
夢中的我在夢你
神仙說 夢會醒
可是我不聽
流水葬落花
更憑添牽掛
嘗過相思百味苦
從此對情更邋遢
寒風催五穀
遙風到天涯
枯木也能發新芽
馨香播種搖籃下
La……
La……
La……
La……
“很奇怪的曲子呢!”一個天籟的聲音把我從夢中驚醒,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早已淚流滿面,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傷感了呢?真是老了吧,開始憶舊,開始思念。悄悄的擦去眼角的淚,轉過身對似乎已經站了很久的風一笑,“殿下,夜這麼深了,怎麼還不歇息?”
“先生不睡不著?我惦記著凡他們,覺得鬱悶,所以出來走走,先生呢?”
“殿下身上還有傷,應該多保重身體。”這人怎麼老不讓人省心呢。
“剛才先生哼的什麼歌啊?似乎是首哄孩子的歌?先生是不是有什麼惦記?”風緊緊盯住我的臉,似乎想從中找出些什麼。
“隨便哼哼而已,這是然然小時候我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