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算命先生給我推過命格,說我絕對是大富大貴之命,現在想來恍若隔世。
我聽見了六公子的聲音,忍不住還是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看清他滿眼的失落和痛苦,我也只能當成陌路。卻沒料,那個清脆的聲音大亂了所有的佈局,我在懵懂中跟著他們走出了生活了六年的望月樓,那一刻我沒有一絲的猶豫,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見那雙清亮的眼睛,還有那另一雙清冷的眼,雖有不屑卻沒有唾棄,突然就有了新的信心。
但是,當夜一點點的深下去,我卻開始害怕,難道我就真的就這麼輕易走出了多年的牢籠,跟著那個一臉得意眼若星光的少年一輩子?他在恐嚇我家有悍妻,無意中我卻看出他眼底的戲弄,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可但那黑衣少年真的離開了房間,星光少年真的伸過一雙白皙的手時,我又猶豫了,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鬼使神差的抓了他一把。
當那個俊朗的又高貴不可侵犯的黑衣少年再次衝進我們的房間,小心地呵護著被我抓出的傷口的那一刻,我有些忡怔,原來他是她,他卻是他。他對她那溫柔的眼神一瞬間讓我有些心顫,他對我冷冷的話更讓我心顫。原來,這就是差別。
她是個好女孩,我抓了她一把,她並未記仇,還試圖成全我和六公子。六公子深情的凝望,我差點就說出留下來的話,轉眼間望見對面他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我卻突然鼓起了勇氣,決然拒絕了六公子。一路上,我似乎都聽見六公子絕望的呼喊,卻暗地裡鬆了口氣,或許我對他也不過一直當成救命的稻草罷了,我的確辜負了他。我只有默默祈禱,將來他能有一個門當戶對溫柔的妻子,有一個幸福的家罷了。
我很快喜歡上這個叫蕭瀟的女孩兒,她為人熱情,不計較禮節,不注重身份地位,對任何人都平等視之,我這樣的女子,她都能以姐妹相待,我又如何能不感動?慢慢地我發現她似乎很神秘,有時候天真的可愛,有時候卻心思玲瓏,經常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時間久了我也不以為意。她更我談她的童年,談靈露山,談小石頭。不時地瞪上對面的他一眼,偶爾的俏皮一笑,大部分都是毫無形象地咧嘴大笑,無一點閨中兒女的矜持,有時候我真的恍惚,她到底是何出身?
而他對我卻梳理的很,如對所有除了瀟兒之外的人一樣,冷淡高傲。一路上他又戴上了他那張不變的面具,看不清表情。他對瀟兒是不同的,他會跟她鬥嘴,眼底的笑意不時溢位,但是如果瀟兒不在,他又恢復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一日日看著他寵溺地看著瀟兒,我的心底不知為什麼泛出一絲彆扭,或許我也期望有這樣一個男子對我如此特殊吧。但是,我的未來呢?茫茫前路,我雖然相信瀟兒一定會給我有好的安排,卻還是猶疑不已,多年的孤獨和不信任,讓我無法真心放下心底的障礙,去灑脫地重活一回。只是眼前我卻只能依靠他們,他們的身份雖然都未明說,但是我看出他們是不同的,高貴的,這一點,或許這一點還可以讓我安心。
入了京城,我有了一個安定的落腳之處,轉眼間他走了,瀟兒也走了。一天天的等待中,他不見蹤跡,連瀟兒都杳無音信,我開始焦急,卻毫無辦法。他留了足夠的銀兩,我可以很久都不用擔心生活問題,但心底的焦灼卻不是這些能替代的。我也想過去找他們,可細一想,不禁啞然,我卻從來都不知道他們是誰,住在哪裡。憑兩個名字,我何從尋找?
一個一個月過去,我已經平靜了等待,該來的總會來吧。
這日夜晚,我如往常一樣對月沉思,很突然地他走了進來,無聲無息地站在我的身後,我不知道他到底站了多久,回首中只見他那雙有些落寞的眼。我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良久,他垂下了眼,沉聲問道:“有酒麼?”
我連忙點頭。
那晚他喝光了我存的所有的酒,我知道他有心事,眼底的悲傷任多少的酒都澆不滅,最後他喝醉了。我艱難地把他扶到床上,喃喃中,我知道肯定跟瀟兒有關,因為他的嘴裡一直唸叨著瀟兒,至於為什麼卻不得而知。
他緊緊抓著我的手,一直不肯松,朦朧中他一直說著:“對不起!”眼底的歉意和留戀讓我心底一痛。我用手帕輕輕地擦拭掉他嘴角的酒漬,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著這個滿藏心事的少年,濃密的劍眉這會在酒醉中還輕皺著,完美的唇這會不再有些邪魅地挑起,凌厲的眼已經被無名的悲傷淹沒,我輕輕地撫著這張完美的臉,一絲不捨與留戀在心底泛起。
夜漸漸深去,他還是拉著我的手,喃喃自語,我終於試圖睜開自己的手。剛一動,他似乎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