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勞,招魂鼓被毀掉幽影書庫也不會追究他了。
去伽羅身邊,去千窟城?獵知者們仰著頭看著漂浮的斗篷,斗篷裡看不到人影,只有一團團黑霧,黑霧裡閃爍著藍瑩瑩的一雙眼,魔道法術的氣息四溢。
“怎麼去啊?”他們忍不住問。
這個樣子,走不到千窟城就會被抓起來吧?
斗篷下的黑霧發出一聲笑,下一刻四周陡然旋風捲起無數沙塵,獵知者們驚恐的四散逃開,唯恐被吸入其中化為無有,但剛邁步,旋風又轟的一聲消散。
沒有了黑斗篷,沒有了幽靈般的人影,地上出現一個穿著白袍的人。
這是一個白袍白髮白鬍須,慈眉善目的老人,他手裡握著一根木杖。
獵知者們呆呆的看著這個老人,比見了鬼都震驚。
老人沒有看他們,上下看了看自己,對自己的樣子似乎很滿意,伸手撫了撫長鬚,轉過身大步而去。
獵知者們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才活過來一般吐口氣。
“這個,是幻象,還是裡萊大人的真身?”有人喃喃說。
月光消失了,夜色也消失了,日光從天邊跳出來,給荒漠鋪上一層金光。
金光燦燦的沙漠裡一個老人在緩步而行,他身上的白袍一塵不染,他手中的木杖潤澤如玉,日光落在他的臉上,每一道皺紋裡都閃爍著慈祥和智慧。
他將手微微抬起遮擋在眼上向前方望去,遙遠的天邊,如同泛起水霧,水霧裡有城池若隱若現。
他眼裡浮現嚮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握緊了木杖繼續大步前行。
白天的雲中沙漠跟夜晚是兩重天。
日光肆無忌憚毫無遮攔,蒸烤的整個荒漠乾熱一片,行走在其中的人們恨不得將全身都包裹起來,只要裸露的地方都烤的紅彤彤。
伽羅是個例外。
騎在馬上,身上除了破魔弓外就沒有其他的外物。
但她的臉始終如冷玉一般,沒有曬紅也沒有曬熱,甚至沒有一滴汗。
伽羅天賦異稟,生下來就是珍寶,千窟城的珍寶,父親的珍寶。
“少城,城主。”一個守護者喊,脫口出的少城主,到了嘴邊想到如今的局面,又及時的改成城主,叫少城主這麼多年,突然的改變真的不習慣,“我們快到家了。”
伽羅和其他人都向前看,熱氣騰騰的荒漠天際,一個城池如海市蜃樓若隱若現。
對他們來說,只有一點點輪廓也能認出來,那就是千窟城。
他們的家。
他們守護的地方。
伽羅的手放在身前,撫摸著包裹裡的典籍,臉上不由浮現笑容,眼神也迫不及待。
她帶回了典籍,她要給父親看看,父親一定很開心,會誇讚她——
笑容才浮現就又凝滯。
要習慣的不只是別人稱呼她從少城主變成城主。
她每次從外邊回來,迫不及待向父親展示自己的習慣也要改變了。
她帶回來的典籍,父親再也看不到了,父親也不會親口稱讚她了。
她,沒有父親了。
千窟城也不再是往日的模樣。
千窟城跟其他的城池不同,這裡豎立著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洞窟,如天上的星辰一般,其中最大最善良的就是珍藏典籍的無盡書庫洞窟群。
因為是賢者的遺址,充斥著神明的奇蹟,為了得到神明的庇佑,民眾們聚集在這裡居住生活。
除了居民,還有四面八方來膜拜洞窟,感受神蹟,拜讀典籍的商人,行者,讀書人等等,讓千窟城繁華熱鬧。
但此時此刻站在遠處,看到的不是鮮豔的旗幟,人來人往,也聽不到歡聲笑語喧鬧,而是不時騰起的黑煙,不時響起的哀哭,炙熱的日光下,千窟城籠罩在一層黑影中,灰暗沉沉。
越走近千窟城,守護者們越沉默,馬蹄都變的沉重,擊殺了不少劣化魔種,搶回了遺失的典籍,但心中沒有絲毫的喜悅。
“還有很多事要做。”伽羅的聲音忽的說,“大家雖然很辛苦了,但還是要打起精神來,不能休息。”
守護者們看向伽羅,見她面容沉靜,身體挺拔,縱然衣服蒙上一層塵土,整個人還是精神奕奕。
她——其實比他們還要累,從劣化魔種突襲千窟城的那一刻起,迎戰,守護千窟城,追擊劣化魔種,搜尋被搶走的典籍,她就沒有再停下來過。
除此之外,城主過世了,她成了新的城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