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孩子,話都講不清楚,字亦不識,怎會懂禮。可是要讓她用簡單的話來解釋,她又不會,她可不是循循善誘的夫子,而且那些話用大白話說,豈不成了鄉野粗人,此等沒品之事要是她做來,豈不給自己的禮部爹爹,現時的丞相夫君抹黑,所以她一時臉色青白,無言以對。
小傾昀看看這個新夫人無甚反應,又將頭轉向了洛奧曦,對著洛奧曦眨眨眼睛,這一眨眼睛讓洛奧曦直覺感到,她想使壞,每次搗蛋前都這樣,別人不知道,這個最瞭解親妹的哥哥可是一清二楚,他比他家爹爹還知道這個妹妹。
果然,小傾昀是不會把禍水潑向自己的哥哥的,她繼續腦袋一轉,看向容嬤嬤,糯著開口:“阿姆,容阿姆,三夫人說的,淺淺不懂,三夫人說什麼?”
什麼?三夫人?誰是三夫人?
反應過來的僕人皆白了臉色,那位份低的,直接低下了頭,但願新夫人的怒火不要燒到自己身上。
洛奧曦一臉興致,不知道哪個膽大的,敢教妹妹喚靳玥馨為三夫人,可是不對呀,自己與妹妹時時一處,昨夜還一同寢在了欣蘭閣,而位高如容嬤嬤,剛才一路行來,亦耳提面命,要喚新夫人為母親。自己心中早有計較,孃親只有一個,就是生母沈宸霜,至於母親嗎,喚便喚了,只是自己絕不會喚她一聲娘,這個稱呼只有他的親孃配擁有,想不到她的妹妹比他更厲害。
洛奧曦想到此處,內心不由得一陣佩服,看那小丫頭之前眨眼的神色,想來就是故意的,一定無人教她,也沒人敢教。
再觀那靳玥馨,之前還是青白臉色,現在可好,通紅一片,那全是被漲的,可見氣的不輕。那一聲三夫人就是在打她的臉呀,可是面對這樣一個黃口小兒,她又怎可失了身份,輕言怒氣。吸氣,靜心,她努力綻出一抹笑容:
“傾昀何故喚吾三夫人,吾乃汝父正室夫人,汝之母也。”
“嗯,汝乃父之夫人,傾昀所以喚汝夫人,為何不能喚,難道汝非夫人?”小傾昀眨眨眼睛,略帶迷惘地望著靳玥馨,樣子煞是可愛。
這句話堵地靳玥馨又不知說什麼好,她怎會不是夫人,她可是正正式式大紅花轎抬進門的正室夫人。可是望著眼前小人兒,怎麼看也是天上仙童,當下再次壓下心中驚怒,緩緩開口。“然,夫人一詞不應為汝所喚,應喚母親。”
“夫子說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人立於世,不可忘卻父母,三夫人生養了傾昀嗎?”小傾昀一面天真發問,一面看著自己的頭髮,摸著自己的小胖手,喃喃問道:“傾昀的哪裡是三夫人給的呀?”
這一下,連容嬤嬤這樣處變不驚的人亦白了臉色,這個嫡小姐真是個催命鬼呀,每每有事,就會鬧騰。這樣下去,老命就要折騰掉了,這新夫人定是以為是自己教的小姐。
而靳玥馨再也忍不住了,噌地站了起來,身子顫抖,“人立於世,自不能忘卻父母,然人倫五常,有嫡母庶母之分。”說完,靳玥馨就後悔了,看著堂下坐著的淡淡的梁思玉,她怎麼忘了這個洛長,是前嫡妻沈宸霜親女,不是梁思玉所生,她這番說的嫡母,庶母,豈不是把自己說成了庶母,當下怔冷一旁,等著旁人出言譏諷。
想來容嬤嬤,梁思玉也聽出了話中語病,只是都不做聲響。
而那小魔鬼,這次卻沒有抓著靳玥馨打,她洛傾昀從來不惡毒,只是讓她喊她母親,這是原則問題,她不會讓,但落井下石奚落這個新夫人,這種事從來不是她的風格。
此時,小傾昀意出常人所料踱到大廳正中,盈盈下拜,禮節完美,哪裡像個三歲小兒。
那一瞬間,靳玥馨和梁思玉都覺一陣恍惚,面前小兒彷彿散出傾城絕色,灼了眾人眼,驚了眾人心。
“三夫人乃父親之夫人,故以夫人稱之。淺淺見過三夫人。”
洛奧曦見狀,也不看戲了,亦定定然拜於堂下,見過了這位新夫人,完成禮節,只是整個過程一語不發。
靳玥馨再無力辯駁什麼,摒退眾人。
一場鬧劇,傷了新人心。而洛相事後聞之,只淡淡一笑,便無下文。那三夫人一稱呼似乎給這位尊貴的新夫人定了性,她只是洛相的第三個女人,如此而已。
洛奧曦從思緒中抽回,想來這個小妹真是大膽,如不是仗著父親寵她,這個事放在其他人家中,少不了一番責罰,就是不動手,也少不了問難,怎會如此輕描淡寫地揭過去。而這個小妹妹呀,就是在以小賣小,這事如換做是他做來,即使父親有心偏袒,可他是嫡子,如放任偏心,也會被人詬病,父親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