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見識見識。奴婢剛才想了想,倒是有辦法把人帶過去,冷宮雖然不是好地方,可管得也挺嚴的,若是沒有人幫著,還真是不能進去。”
她還要再向顏栩講解冷宮常識,顏栩已經明白了。
玲瓏算準浮蘇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吧。
待到浮蘇皺著眉頭又啜了一口難喝的大紅袍,抬起頭時,就看到顏栩臉上的晦色已經褪去,眼睛中都是笑意。
你想當妒婦,我偏不允許,七出之條,你哪個也不能去犯。
他對浮蘇道:“讓花雕今晚住在後罩,你回去吧,還要照顧十七。”
浮蘇笑著告辭,不一會兒,花雕就老大不樂意地住進了後罩。
“殿下,花雕姑姑的脾氣,說不定會和三夫人打起來,這是奴婢剛給您做的耳塞,您睡下時把耳朵堵上。”
唉,殿下為何不讓杜康姑姑住過來呢,杜康姑姑很少說話,三位姑姑當中,屬花雕姑姑脾氣最大了。
小順子心裡嘀咕著,嘴裡就不小心說了出來。
顏栩無奈地看他一眼,幽幽地說道:“本王不想在自己的地方鬧出人命。”
小順子一頭霧水。
那位美若天仙的杜康姑姑的確不愛吵架,她只殺人。
見到殿下終於戴上他親手做的耳塞躺了睡下,小順子鬆了口氣,悄悄走出去,叫了一名剛換班過來的小內侍。
“杏雨姑娘這會兒在前院呢,你去告訴她,就說花雕姑姑姑和三夫人住在一起。”
這麼大的事,殿下一定很想讓王妃知道,殿下沒有孤男寡女,有姑姑看著呢。
次日一早,顏栩便讓人遞了牌子進宮,不到一個時辰,就有宮裡的內侍來傳口諭,皇后娘娘讓他過去。
玲瓏動身去水月庵時,還沒上車,就見雙喜飛奔著過來。
“王妃,浮蘇姑姑讓小的帶話給您,讓您不要急著遞牌子,皇后娘娘已經準了,王爺下午便和浮蘇、花雕兩位姑姑進宮,三夫人也跟著。”
玲瓏點點頭,有人放了腳凳,她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直到靠在繡著小荷初露的粉緞迎枕上時,玲瓏的嘴角才彎了起來,她就沒打算遞牌子。
堵在心裡的那團惡氣才鬆動一些,就這樣吧,她剛嫁進來一年而已,現在年輕,還能任由自己堵心,可這樣過上幾年,那還不堵成癌症啊,她不想未老先衰。
有些事,還是提前了結。
說起來,她也只有十四歲,好像一切還不遲。
放下玲瓏去水月庵不表,單說顏栩。
下午的時候,他便進了宮。
他去永華宮給皇后請安,浮蘇和花雕已經找了宮裡相熟的姑姑,帶著她們三個人去了冷宮。
那位姑姑姓陶,比浮蘇還年長几歲,她瞟了一眼撅著嘴被花雕拽著胳膊的陳楓,悄聲問浮蘇:“那是陳嬪的侄女,嫁到你們府裡的那個吧?”
浮蘇衝她嫣然一笑,壓低聲音說道:“去年進府的,還年輕呢,讓她來見見世面。”
陶姑姑在宮中二十多年,像這種事自是心領神會,她把身邊的小宮女叫過來耳語幾句,見那小宮女快步離去,她對浮蘇道:“你放心吧。”
浮蘇當然放心。
能在宮裡活下來的女人,上至皇后,下至這些資深宮女,就沒有一個簡單的。
陳楓卻不知道王爺讓兩位姑姑帶她去哪裡,剛開始時,她還以為是要帶她去見皇后娘娘,她已經準備了一番對金玲瓏的控訴,可是王爺自己去了永華宮,她被兩位姑姑帶著越走越遠。
昨天晚上,她被架進後罩房,進去便看出來,那是太監們小憩的屋子。
她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既然王爺就在前面,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邊哭喊著一邊解下汗巾子便要懸樑自盡。
內侍們拉的拉,勸的勸,這時花雕推門進來,拿起一隻杯子朝著她的臉砸過去!
杯子砸偏了,擦著她的臉蛋飛出去,砸得粉碎。
緊接著又是一隻,她呆在那裡,只能感覺到杯子一隻只接二連三擦著她的臉飛過去,在她耳邊裂開。
所以當花雕砸完杯子,端起青花瓷的茶壺時,她果斷躺下睡了。
幾個人越走越遠,陳楓在宮裡住過一陣子,也跟著陳嬪到其他妃嬪那裡串過門,可卻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這裡也是宮殿,正值盛夏,宮中處處花才錦簇,這裡卻是一片荒涼,只有枝葉稀疏的樹上傳來一兩隻蟬鳴,還能感覺到有一縷生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