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到庶子的例子少之少,但不見得沒有。
是以,大部分的人都見風舵,欲與週二郎交好,就想著週二郎真能替代了周世子,也能分一杯羹。
周毅幾乎油鹽不進,所以便把主意打到伏危這裡來了。伏危不接,那就從家眷入手。
虞瀅醫館的盈利,應該說有七成是來自這些達官貴人。
虞瀅晚間盤賬的時候都驚訝了片刻,然後抬頭看向坐在榻上看書的伏危,與他說了這。
“那些人見不收禮,便劍偏鋒,銀子都送到我這裡來了。”
伏危從書抬起視線看向她:“給的醫館送銀子了?”
虞瀅點頭:“一個小風寒,一帖十文錢的藥便能治好,可偏從我這裡要了人參,或是來我這拿貴重的藥,我那些珍貴藥材的庫存都幾乎清了。更有甚者在養生美顏那塊,都是麼貴用麼,好似這些藥材都似不要銀子一般。”
說到這,她道:“不能把他們都拒了,一是會得罪人,二是會讓人覺得我們是做賊心虛。”
伏危似乎早有所料,並不驚訝。
闔上書放到一旁,從榻上了下來,行至她身旁,伸手拿起桌面上的賬,翻看了兩頁。
“我記得在嶺南的時候與我說過醫館的盈利,現在春冬季節多有患病,盈利比先前多個兩番也屬正常,但時下賬目上卻是之前翻了二十番不止。”
“可不是,多得讓人心裡怪不安的。”誰都盼著發財,虞瀅自然也是
盼的,只是不是盼這種發財。
也不是不想掙錢,是這種是變相的賄賂,但凡是個有底線,有準則的人,都不會收得心安理得。
伏危把賬放下,沉吟了片刻後,道:“從明日起按疾下藥,至於方子,庫存裡有藥就買。若沒有庫存了,也不用各處尋藥。養生美顏這一處還真不能限制。”
虞瀅:“其實也有限制,畢竟現在醫館上下都甚是忙碌,每日就只接待定量的客人。”
“那便無了,總歸態度擺著明面上,想來那些人也會知難退。”
虞瀅想了想,道:“現在風頭更盛,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從這裡尋周大人的錯處,在這裡找不到機會,必然會在家眷這邊做文章。”
說到這,虞瀅恍然一驚:“我得去囑咐大兄大嫂,還有阿孃,莫要著了他人的道。”
說著便要起身出去,卻被伏危拉住了:“都這麼晚了,不著急,再說大兄是有成算的。且大兄大嫂旁的不說,卻也務實,從不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阿孃更不會了,這些也不用擔心。”
聽伏危這麼一分析,虞瀅心下一鬆。
“我倒是心則亂了。”
伏危笑了笑:“明日我與一囑咐,還有慶功宴上,也要小心謹慎些,難免會有人接著慶功宴刁難。”
慶功宴就是後日了。
虞瀅面色凝重了些,:“還沒有武陵的訊息嗎?”
伏危放下了賬,眼浮現了幾分沉思:“大抵也在等這個慶功宴,這個慶功宴倒給了個武陵賠罪的時機。”
“霍善榮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狠起來,為了私慾,便是親生兒子都能捨之……”頓了一息,伏危的眼神沉了下來,繼冷漠道:“甚至親手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