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一會後,伏危問:“宋家三郎如何了?”
虞瀅道:“許是宋三郎的身子骨本來就好,所以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
伏危抬眼望向她:“只是?”
虞瀅眉頭微蹙的道:“宋三郎還挺可憐的,家裡就一個人過來瞧他了,但我覺著並不是出於真心過來看的,只是想確定他傷得重不重而已,大概這事讓他心寒了吧,所以對何家很感激,方才與我道謝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
聽到這,伏危也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若是她在他雙腿剛瘸的時候出現,他也會像宋三郎那般失態。
不是說現在不感激她,只是他經歷過了最為難以接受的階段,心境不一樣了,表現也不一樣罷了。
雖然表現不一樣了,可不管何時遇上她,他都會驚歎她的與眾不同,目光被她所吸引。
思及至此,伏危眸子微微一斂,遮掩眼底的情緒。
再說心寒之人,在最低落消沉之時,若有充滿魅力之人從中幫助,拉出泥潭,總會慢慢生出感激之外的感情。
這一點,伏危深有感受。
斂眸沉默了幾息後,他緩緩道:“宋三郎有何家照顧,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差錯了,你便可全心做其他事了,莫要耽擱了十月的藥材交期。”
虞瀅不疑有他,應道:“也沒耽擱什麼,我就是每天順道過去瞧一瞧而已,過個兩三日我也不需要天天過去了,等到了拆線的時候我再過去就行了。”
伏危也不好再說什麼。
但這時,虞瀅看到屋中的柺杖,又說:“你還得十日左右才能拆腳上的竹子,這幾日柺杖用得也不頻繁,不如就先借一根柺杖給宋三郎用個幾日,也省得他行動不方便。”
話到最後,虞瀅還是詢問他的意見:“你願意借嗎?”
伏危聞言,手心微收,轉頭看向杵在牆壁上的柺杖。
默了兩息,口不對心的應道:“不過只是用幾日,我怎會不借?”
頓了一下,又道:“你一會還要去里正那處,等回來後再讓阿兄送去,也可以順道教宋三郎如何使用。”
虞瀅點了頭:“那也行。”
她把他的褲腳放了下去,囑咐:“你的腿骨也恢復得很好,但還是能不動就不動,不然全身一動,還是會很容易碰到傷處的。”
伏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應了聲。
虞瀅給伏危簡單的檢查過後,也就離開了。
她離開後,伏危轉頭看向柺杖,臉上的笑意漸漸沒了。
半晌後,撥出了一口濁氣,眼不見為淨地收回了目光。
虞瀅和大兄還有大嫂一塊去了里正家中,與里正一塊去看那幾塊地。
地確實都是好地,都離水源比較近,不需要費勁地挖太長引水溝,只需要分壟挖溝便可。
虞瀅看了幾處的地方,選擇了離家裡比較近的地。
里正用步子來給她量地,特意把步子到最大,最
後出來的田地可不止五畝,應多了幾分。
因田地多,即便是多了幾分也看不出來。
里正也暗示了一下虞瀅,讓她知曉。
虞瀅感謝後,便也就回去準備銀錢給里正送去,再順道簽訂契書。
伏危見他們回來了,便把大兄喊進了屋中,把虞瀅交代的事情說了。
伏震拿了一根柺杖,伏危忽然開了口:“讓宋三郎仔細些用,莫要使壞了。”
伏震一愣,隨即又想到柺杖是弟婦特意給二弟做的,他借去給旁人用,二弟自是會心疼的,便也就應了聲:“我會囑咐他的,等他腿腳好得差不多了,我就立刻去取回來。”
伏震出了屋子後,伏危沉默無言地看著留下的另一根柺杖,怎麼看都覺得這單根柺杖形單影隻,有些淒涼。
虞瀅去里正家交了銀錢,租下了五畝地。
思索了一個晚上後,在第二日上午採完草藥回來時,便把何家父子喊到了家中。
然後再與大兄大嫂,還有伏危一同商量著怎麼捯飭這些田地。
因為了方便伏危,所以伏震把桌凳搬到了屋中,大傢伙坐著商量。
這些時日她採的草藥,有許多種植週期短,能治風寒溫病,止血消炎等草藥,這些草藥,她幾乎都留了種子。
現在只需要找人分壟挖溝,再翻地下種子,留一兩人照看便可。
何叔與她說,村子裡許多人都是湊錢一塊租的田地。
那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