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何嬸,還有何大郎,宋三郎等只休息了半個時辰就離去了。
臨走時,伏震託宋三郎去伏家幫忙守一宿。
送走了眾人,沒有怎麼休息的兩夫妻才回了各屋。
虞瀅把伏危推入了屋中,問:“客棧住一宿要多少錢?”
伏危原以為她一開口要問的是公堂上的事,不承想她最關心的還是這銀錢上的事情,無奈一笑:“三十五文一宿。”
和虞瀅猜的也差不多,她道:“大兄大嫂到底是為我的事情奔波,等回去後,我得把銀錢還給他們。”
關上房門後,虞瀅才問:“今日在公堂上的事,可是你安排的?”
伏危從輪椅上站起,坐下桌旁的椅子:“算是吧。”
虞瀅面露疑惑:“什麼算是吧?”
伏危翻了杯子,倒著茶水說道:“其實那知縣什麼都明白,昨日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昨日審判後,我託朋友去了一趟衙門,以身份施壓,讓知縣把這案子查清楚,勢必讓洛館長入獄。”
說罷,一杯茶水推到了虞瀅的面前。
虞瀅聞言,琢磨了一下,面帶期待的問:“你那朋友,可是大官?”
伏危輕一搖頭:“可能讓你失望了,他的身份只是能壓一壓知縣罷了。”
聞言,虞瀅也沒有什麼太多失望,畢竟也能想得到,若是大官的話,他也不用費盡心思隱瞞雙腳已經恢復的事情。
伏危繼而道:“我知有兩人可能也參與了,但我想到因你想要在這玉縣站穩腳跟,還
需藉助到他們,所以我昨日以病人的身份見過了兩人,讓他們到公堂上作證,舍洛館長以保全他們自己。”
虞瀅一愣,問:“你怎知他們都參與了?”
伏危笑了笑:“我只是猜測,有五成把握,但還是逐一試探了玉縣的幾家醫館,除了季氏醫館的那館長怒斥我,說不屑於這種下作手段外,只讓我離去,並未趕我。而另外兩人雖也盛怒,但更多的是閃躲,且讓人直接把我轟走,從細節上不難看出他們兩人極大可能也參與了。”
聽了伏危的話,虞瀅沒想到昨日一日,伏危竟然做了這麼多的事。
驚訝之餘,她忽然抓住了前一段話的重點:“你說讓我站穩腳跟,我要站穩什麼腳跟?”
伏危朝著她一笑:“你比那幾個毫無醫德的館長有能耐,他們尚且都能開醫館,你為何就不可?”
伏危的話,進了虞瀅的耳,再而落入了心底。
她琢磨了一下,說:“醫館不醫館的,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則我還未透過醫者考試,二者是我銀錢都沒存夠,哪裡敢想。”
“不管何時開醫館,只要有把柄在手,往後想了,總是有益處的。”
一個地方,一家醫館倒下,就會有新的醫館起來。
與其把鄭記和李記搞垮,不如留著他們。
再者,知縣不見得願意一下子把這幾家醫館連根拔起。
說到這幾家醫館,虞瀅斟酌後,與他說了自己的想法:“他們是怕這藥價被現在市面上的胡亂壓價擾亂了,所以才想借我來恐嚇百姓,這個做法毋庸置疑是陰損的,但這價格混亂,最後我也會受損,所以我想了個法子來止損。”
說到這,虞瀅躊躇一二後,才言:“你現在有關係,看能否向知縣提出一個建議,若是不行的話,便作罷,再另想它法解決這個問題。”
伏危微微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虞瀅便把自己上學學的市場配置資源的機制大概說了一下。
“不若讓官府來管這市面上藥材的價格。競爭可以,但不可惡意壓價,同時醫館收購藥材的價格也設定在一個區間內,不得過低。”
虞瀅想起自己一大筐的草藥不過只得三文錢,而醫館有可能轉手就賣個七八十文錢,甚至上百文錢。如此黑心,那些採藥為生的百姓怎可能繼續把草藥送去醫館?
伏危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杯壁,琢磨了一下後,問:“那官府有什麼好處?”
虞瀅看向他,說:“我先前擔心趙藥商不會來玉縣收購藥材的時候,你與我說過可與官府分成,少賺一些,讓其一同送去蒼梧郡的事,你可還記得?”
伏危聞言,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玉縣的藥材讓官府外售,然後官府賺了藥商所掙的差價?”
虞瀅輕點了點頭。
伏危沉默了。
虞瀅見他許久不語,抿了抿乾燥的唇瓣,試探的問:“我膽子是不是有些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