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有人推開了房門。
推開房門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左右,身形挺拔,相貌方正的年輕男子。
這男子,是伏危結交了數年,且有過過命交情的朋友,名喚沈明琮。
沈明琮進入了屋中,看到了伏危,臉上一喜,激動的喊道:“謹之!”
可隨即又似乎像是想起了什麼,目光落在他坐著的素輿上,笑容頓時一滯。
“謹之你的腿……”
伏危對他笑了笑:“這事說來話長,你且先關門。”
沈明琮忙把門關上。
伏危先謹慎的問道:“你來嶺南一事,可有與旁人說?”
沈明琮應:“我依你所言,誰都沒有說,我以回家看望雙親為由,請了一個余月的假,所以我在玉縣待三日就得立刻離去。”
伏危聞言,才撐著把手緩緩站起,在好友的驚詫的目光之下,長話短說的與他解釋了霍敏之斷他雙腿,逼他娶妻二事。
沈明琮聽聞這些事,臉上露出憤忿之色,罵道:“這狗東西心真黑!”
罵完之後,他看向伏危,解釋道:“我曾試圖調查你被流放之處,可卻是幾番受阻。我就是找了伏家以前卷宗,可只記錄著流放之地是嶺南,並未仔細說是何處,我這幾個月以來一直派人到嶺南調查,卻是一無所獲,若非你的信件,我還真不知你在蒼梧郡。”
聽聞好友的話,伏危眉心一蹙,心頭多了幾分疑惑不
明。
但因還有其他事情,伏危只得暫且把這幾分疑惑壓在心底,與好友道:“我讓你來玉縣,是想你幫我兩件事。”
沈明琮面色一凝,道:“你說。”
伏危徐緩開口:“第一件事,我想請你幫忙解決一個麻煩。解決這麻煩後,我需你把我引薦到玉縣知縣那處,這是第二件事。”
沈明琮琢磨了一下,隨而道:“引薦到知縣那處,以我現在的身份應該沒有問題,只是我擔心這知縣會與那狗東西通風報信。”
伏危面色平靜:“這事我會解決。”
沈明琮絲毫不懷疑他的能力,所以點了頭:“那成,我幫你引薦到知縣那處。”
應了後,繼而問:“那你說的麻煩是什麼事?”
“我內人在玉縣做藥材買賣,被本地醫館收買了地痞尋了麻煩。那些地痞被人贓俱獲的押去了衙門,若無意外,衙門只會當是尋常的小偷小摸來處理了。”
伏危抬眼看向他,說:“我需你去衙門給知縣施加些許的壓力。”
他現為武陵郡功曹從事,雖無官階,但身為上郡功曹從事,卻也能讓邊城小知縣俯首,不敢小覷。
伏危所言的兩件事,對沈明琮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只是說聽到他說要幫妻子解決麻煩,不免好奇:“方才聽你所言,你這妻子不是你自願娶的,可看你的神色,並非像是被逼的。”
提起虞瀅,伏危眼神多了一絲笑意。
“她是個奇女子,你若是見到她,也會被她所折服。”
沈明琮聞言,目露詫異的望著自己認識了好幾年的好友,隨而笑道:“看來,那狗東西陰差陽錯,倒是把對的人推到你的身邊了。”
伏危但笑不語。
幾句談話後,沈明琮忽然問他:“那狗東西如此對你,太守大人……不曾過問嗎?”
提起養父,伏危臉色漸漸清冷了下來:“不曾。”
沈明琮露出了驚愕之色。
伏危囑咐他:“他曾在我生父底下做事,想來是與我生父有過什麼不可化解的齟齬,所以雙腿之事,你只當不知。”
沉吟了兩息,再而提醒:“也不要與他提起任何有關於我的事,否則有可能連累到你。”
沈明琮皺起了眉頭,滿是不解:“到底是什麼樣的齟齬,才會讓太守不念二十年的父子之情,置你於不顧?”
伏危垂下了眼眸,應:“許是他怨的是我生父通敵一事。”
沈明琮聽到這話,頓時啞然,不知該說什麼。
靜默了片刻後,伏危收起了那一絲沉寂,抬起頭與他說:“且先去衙門吧。”
洛家醫館的後院中,一身素袍的洛館長坐在搖椅上,悠閒自得的晃著搖椅,喝著清茶。
這幾日之後,那婦人的事情也該解決了,識趣的百姓便知什麼是該做的,什麼不該做的。
也算是解決了一大患了,豈能不悠閒自得?
這時,有小藥童匆匆從前邊藥堂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