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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一一五章

刻後,從包裹中取出了要找的東西,然後走到虞瀅的身後,把東西簪入髮髻之中。

虞瀅正在算著這幾日的支出,伏危進來的時候也沒有停下,察覺到他走到了自己身後,以為他要瞧自己寫的東西,便沒有在意,可隨即便感覺到他在她的髮髻上插/入了什麼東西,她也就放下筆抬手摸了摸。

——是支簪子。

伏危望向她頭上的簪子,悠悠的道:“你的首飾少,在郡治的時候我便想給你買,但奈何我銀錢帶得不夠,就只能給你買一支銅簪。”

虞瀅一直都是荊釵,只有先前為了去赴宴才買了兩支樣式普通的鐵簪。

虞瀅把頭上的簪子拔下,放在手中端詳。

樣式不復雜,銅簪尾部微彎,敲打成祥雲形狀,再鏤空了一些格子。

做工尚可,便是銅簪,就樣式而言也不便宜。

虞瀅臉上浮現笑意,把簪子遞給伏危,笑吟吟的道:“你再給我簪上。”

伏危接過,長指捏著銅簪再次簪入她的髮髻之中,把她耳邊的一綹髮絲別到了而後,低聲道:“往後我再給你買銀簪,金簪。”

“好,我等著。”虞瀅笑應。

他目光落在桌面上的紙上,看到上邊寫著醫館支出,想起剛回來時母親與他大概說過阿瀅要開醫館的事情,他問:“醫館打算何時開張?”

他這麼說,想是已經知道了,虞瀅也就沒有從頭說起,應道:“全部弄完,應該要差不多一個

月。”

隨即轉頭看向他:“你畫好,字也好,到時候你給我畫幾幅畫,再把牌匾的字提了可好?”

說起醫館的事,虞瀅的眼神閃閃發亮。

伏危看到她的神色,臉上浮現淺淺的笑意:“你喚我,自然不會拒絕的。”

想了想,又問:“醫館名字喚什麼?”

虞瀅轉回頭,提起筆在紙上寫上“永熹堂”三個字。

相對比玉縣幾家醫館的取名方式,虞瀅是截然不同的。

伏危看到三個字,緩聲道:“熹字有明亮之意,永熹,永亮。”

虞瀅點了點頭,正是這個意思。

這個醫館的名字,是她穿越前剛接手不久的醫館之名,也是傳承了百年的醫館招牌。

伏危目光落在虞瀅的側臉上,從她那懷念的神色中,便知這名字對她意味著什麼。

沉吟一息後,道:“你想如何寫這幾個字,你寫出來,我儘量按著形體來寫。”

虞瀅點了頭,在心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問他:“對了,這回去郡治商議之事成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伏危了臉上的笑意斂去,多了幾分無力,壓低聲道:“我現在明白了你曾與我說的話,天下大亂,只可順,不可逆,如此王朝,確實不長遠了。”

虞瀅抬起手拍了拍他撐在桌面上的手背。

不用多言,她也知朝廷定是加重賦稅了,許多王朝毀滅的原因,其中便有苛政與帝王的殘暴。

周知縣回來後,深思許久,才讓人張貼告示,再派人去敲鑼大聲通告朝廷下達的詔令。

賦稅改為一年兩次,加起來比往年多了兩成。

但因先前答應過百姓前種地後賦稅,所以沈太守特寬限了三個月。

詔令下來,百姓坐地嚎啕大哭。

日子本就夠苦了,現在還要多加賦稅,這不是要逼著他們去死嗎?!

一時之間門,整個玉縣極其低迷。

或許是因時疫一事,百姓對周知縣是敬重的,所以玉縣沒有鬧事的人。

但其他幾縣卻截然不同。

虞瀅從伏危口中得知,詔令下來後,幾個縣的百姓開始鬧事,各縣的知縣都頭大不已,只能用武力來鎮壓,這才算消停。

可現在消停,等到六月交稅的時候定會鬧一波,十二月交稅的時候更是重頭戲。

那些個奸臣只看得見京師的繁華,卻不知邊緣地區的難。

虞瀅雖無能為力,但同時也提醒著她得趕緊屯糧囤藥了。

藥田和農田的糧食不能明著留,到時會讓人忌憚,所以得以外售的法子運出玉縣,在郡治或是其他地方藏起來。

所以她還得在郡治租一個隱蔽的地方藏這些糧食和藥。

這事與伏危商量過了,他道他往後再去郡治,便會去檢視。

在低迷之中,外出的洛典史迴轉玉縣,給正愁眉不展的周知縣帶回來了一筆收入。

離去前,還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