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棉花自然是禦寒神器,各地囤積大量棉花,鄭凱結合這些事情,已然把事情猜出了個大概。
“陛下當真深謀遠慮啊,無人能及。”魯達由衷誇讚一句。便也更想了許多,想當年,棉花不過只是党項人邊境之地少許人栽種的東西,便也是鄭智下令大批次帶入中原的,這杭州城雖然地處南方,冬日卻也並不溫暖,一件小棉襖,當真極為受用,冬日寒冷,絲毫不在話下。
鄭凱聽得魯達一句讚歎,也笑了出來,說道:“聽聞西域之地也多嚴寒,當多帶一些棉襖上路。棉襖在身,便是鐵衣也不覺寒冷了。”
此時把玩了幾番火槍的魯猛把火槍放回長盒子了,忽然插嘴一句:“父親,我也去西域,我也隨殿下去打契丹人。”
鄭凱聞言,連連擺手道:“你才十四,朝廷律法規定入伍的年級都是十六,你去做什麼?”
卻是魯達眉頭微皺,待得鄭凱話語說完,方才說道:“去吧,灑家上陣,向來都在陛下頭前衝鋒,你去西域,也當在凱兒頭前奮勇。”
說完話語,魯達面色有幾分沉重。要是魯達沒有生得這個兒子,這一輩子便也是灑脫性格,沒有什麼牽掛在意的。卻是又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再強大的內心,終究多了一份真正的牽掛。開口讓自己這兒子去萬里之遙上陣,是本分。面色的沉重,便是一個父親的不捨。
魯猛聞言便是大喜,這漢子雖然如今也是一方霸王,在子弟軍校裡多是無法無天,終究是沒有真上過戰陣的,絲毫不知戰陣之苦,只知高興興奮。
鄭凱卻是發現了魯達面色的沉重,於心不忍,開口又道:“叔父,猛兒還小呢,身板子都還未真正張開,還是過幾年再說吧。”
魯猛卻是不願意了,站起身來,左右走動幾番,說道:“殿下,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語呢。豈能小瞧了我,我父便是力大無窮,我也是力大無窮。尋常軍漢,有幾個人能比得過我的力氣。”
魯猛邊說,邊把手臂左右揮舞,也擺著自己的胸脯,現實自己身板壯碩。便也是真,這小子雖然只有十四歲多,卻是當真比一般人壯碩不少,也是遺傳。
魯達微微嘆氣一聲,點了點頭道:“便讓他去吧,他母親乃契丹人,他也懂得契丹話語,與西遼契丹人說話也方便,上陣去總有些用場。”
而今耶律大石,實在不是當初那般模樣了。當初幾百契丹騎士從燕京城逃出,而今十幾年過去了,中亞之地,已然是契丹人的天下了。西遼之國,威勢正隆。耶律大石,也是這世間難尋的人傑。
卻是耶律大石大概心中也知曉,能逃出燕京,便也是當初鄭智網開一面。劉正彥終究是到了西遼的地盤了,劉正彥要城池,要地盤,要打仗。耶律大石興許是不願意打的,奈何也是無法。耶律大石更不會懦弱,雖然有求和之心,但是耶律大石也不是能跪地求生之人。何況耶律大石麾下人馬也越來越多,不願戰,不代表不敢戰。
這場大戰,顯然是不能避免的。
魯達已然把話語說絕了,鄭凱也忤逆不了,魯猛自然在那要上陣殺敵的興奮與喜悅之中。
卻是魯達酒興大起,頻頻舉杯,便也是心中極為難受。
鄭凱又哪裡招架得住,不得多久便醉倒一旁。也是每年開春的慣例了。
即便如此,第二日大早,鄭凱還是天亮就醒。昨夜酒醉絲毫不影響第二日的狀態,這也是年輕的好處。
反倒是魯達醒得晚了些。洗漱一番,著了甲冑。尋來一匹最為健壯的健馬,載著魯達往城外校場而去。
鄭凱魯猛隨行,便也是去試那火槍之威。
火槍的精度,雖然不似那鳳毛麟角的神射手百步穿楊,卻是也不差,一個圓形靶,百步之外,基本彈無虛發,槍槍都能上靶。
便是魯達自己開了幾槍之後,掌握了訣竅,也能輕鬆打中靶子。
再擊鐵甲,當真是輕鬆破甲,便也讓魯達極為滿意。
魯達回了一品驃騎將軍府。卻是這兩個年輕人便也去尋起了屬於自己的樂子。
第三章 往死裡抽
兩個年輕人,步行在這杭州城的街道之中,時候卻是還早。兩人身後,跟著七八個五大三粗的小廝伺候著,這些小廝看起來就有幾分凶神惡煞的模樣,甚至有一兩個人臉上還刺著大大的黑字。
這一行人的模樣,活脫脫就像哪裡的富貴子弟帶著一幫惡奴出門為非作歹。那刺字之人,便也像是哪裡大牢翻出來的惡人,到了富貴人家的宅邸裡面當了護院下人之類。
而今這新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