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白了。”
太后重重嘆息一聲,帶著玳瑁的手指微微翹起,揚起平和慈愛的眸子:“老祖宗定下的規矩豈是說破就破的,聖祖那可是公認的紫薇帝君轉世臨凡,最是英明不過,聖祖重返天庭不過八十於年,他傳下的規矩就不和皇上的心意?皇帝非要更改規矩體統,不僅亂了江山,還讓聖祖在天上也不得安心。”
“先帝既是把江山託付給哀家,哀家就不能眼見皇上被小人迷惑。”
太后娘娘狠狠瞪了一眼木齊,暗示木齊就是小人。
慕颯然一笑,看來這場衝突必不可免了,她又多了一個必須站在皇上這邊的理由,為皇上爭下勝利的理由!
一旦皇上落敗,木齊必會被太后娘娘五馬分屍,慕縱然一身功夫,內外無援的狀況下,她也衝不出去,許是如同上一世,被亂箭射死。
太后娘娘不會顧念她是一個難得的女孩子就手下留情。
所以她也不需要對曾經很佩服的太后留情。
兩邊各憑本事罷了。
皇上笑容依然溫和,扇子又被他玩出了新花樣,輕笑道:“您是執意同兒子兵戎相見了?”
“皇帝這是什麼話?哀家何時要同你兵戎相見?明明是皇帝來慈寧宮逼迫哀家,在皇上口中全是哀家的不是?”
太后娘娘失望的擺手,“罷了,罷了,皇帝對哀家無情,哀家到底把你當做親生兒子,總不會做母親不肯原諒兒子,只要皇帝處置了木齊等挑唆咱們母子關係的小人,哀家就當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眸子鋒芒畢露,太后挺起老腰,慢悠悠說道:“你們都站出來吧,也向皇上請個安,行個禮,省得皇上以為走進慈寧宮,哀家就只能聽任他的擺佈。”
天子親衛的錦衣衛,五城兵馬司,近衛軍的主事官員全部到齊,他們身上披著鎧甲,身後亦有屬下簇擁。
錦衣衛是鮮紅的飛魚服,近衛軍是明亮盔甲配黑色底袍,五城兵馬司的人穿戴遠遠趕不上錦衣衛和近衛軍,只穿了官服。
太后一抹得色浮在唇邊,這些進來的人足以把皇上帶來的人壓進角落,“哀家的慈寧宮太小了,還有一些人無法向皇帝上書請誅奸佞。今年怕是來不及,等明年讓欽天鑑選個易破土的好日子,哀家想重修慈寧宮,或是直接再修個西宮出來,哀家召見朝臣也方便一點。”
“皇上,你看如何?”
慕眸子閃過一抹憤怒,皇帝若真是個懦弱無能之輩,太后大可這般對待他,然而皇上不是……他比這世上任何人都要聰明睿智!
都說世上只有母親好,可太后完全忘記皇帝是她兒子,不過這樣的女子才能從宮女的低賤位置爬上太后的寶座,她心裡除了權利外誰都沒有。
慕感到一抹安慰的目光投來,抬眼看去,又同皇上對到了一起,他清澈的眸子蘊含著點點笑意,讓她有股莫名的情緒,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莫非皇上魚龍白服時也曾到過西北,見過還是少將軍的她?
皇上這樣的人物,她若見過一面,肯定不會忘記的。
“朕看景山那片地不錯,風景好,風水好,氣候也適合太后您。”皇上淡淡說道,“不如西宮就建在景山吧。”
景山?
離著京城比宛城還要遠,風景是很好,叢林茂密,樹木繁盛,風水也好,離著皇陵不遠。
慕忍不住想笑,皇上太壞了。
“皇帝!”太后惱羞成怒,面色泛白。
“您還知道朕是皇帝啊。”
皇上瀟灑般甩開扇子,“朕還以為您被朝臣忽悠的忘了呢,您有沒有想到,朕若不是皇帝,您還能坐太后嗎?先帝在時,冊您為皇后的關鍵一條,就是生養了朕。”
“算了,哀家不同你計較。”太后佯裝無奈的扶額,“你身子骨不好,今日一番鬧騰肯定是累了,你們還不侍奉皇帝去側殿歇息?把皇子們都叫去,陪著皇上說說話。”
“遵旨。”
有內侍宮女上前,打算攙扶起皇上。
砰,上前的內侍和宮女都被推開,摔倒在地,眾人驚訝極了,沒有皇上命令,誰敢第一個動手?
慕低頭看了看自己握住的拳頭,昂首道:“是我做的,怎樣?!”
皇帝眉眼彎彎,隨即眸子暗淡了幾分。
太后拍著椅子扶手,“反了,反了,慕,誰給你的底氣趕在哀家的慈寧宮撒野?”
“不需要別人給我底氣。”慕把手中的青劍一橫舉過頭頂,“捍衛陛下,無需任何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