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坐好了,別那麼多廢話。”說完,貴妃安撫地遞給柴榕一個眼神,“四郎,你好好趕驢,回頭我給你買好吃的。”
柴榕嘟著一張嘴,喃喃道:“我才不要好吃的,我就想揍他。”
走這一路有柴榕和杭玉清倆人,貴妃的美貌根本不用發揮任何作用就已經成為一個移動的焦點,走到哪兒就聚焦視線到哪兒。
杭玉清說什麼也不讓貴妃把他送回府去,顛顛地跟著跑東跑西,直跑了大半個永安縣才湊齊了四口大缸,倒有兩個還是舊的。他還興致勃勃地上前跟人議價,貴妃連第二句都沒有,直接就付錢了。
“咦——咦,師孃——”杭玉清看著柴榕跟捧個小娃娃似的輕而易舉就把水缸給捧到租來的車上,他叫喚聲立馬就小了:“你手怎麼這麼大,我還沒給你計價呢,你就把錢給了,多少錢?”
“一共才一百二十文,你還講?”
這些都是普通百姓,又沒多少錢的東西,杭玉清再頂著縣令公子的名頭跟人議價,傳出去還不就成了欺壓良民?不像是到永福衣鋪那樣的大店,他們利潤就大,多壓榨些出來也是好的,和老百姓討個幾文錢就沒什麼意義了。
“……這麼便宜?”杭玉清跟撿著大便宜了似的,笑的見牙不見眼。“那快走吧,也到了吃飯的時間,師孃請我吃飯吧。”
貴妃默,如果她能舉起大缸,她立馬就砸他腦袋上,宰她宰習慣了!?
“四郎,你不是想打他嗎?打吧。”
(未完待續。)
135 一針見血
杭玉清還沒等貴妃說完,一轉身就躲她身後去了,直衝柴榕嚷嚷:“君子動口,小人動手,咱不能有點兒矛盾就用暴動解決問題。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師孃,”他聲音立馬軟柔,“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呢,剛才不是相處的很愉快嗎?你別發脾氣啊,我這不也是關心你們,擔心我表哥找你們後帳,琢磨一邊吃飯一邊詳細聊聊。”
騙鬼呢?他要是關心,這一路難道都沒時間問,非就著飯才能說?
貴妃笑而不語。
“師孃,我說真的,我為了師孃你現跑了一趟陽明城,結果我表哥說忙連見都沒見我,我灰溜溜地回來了,這不也是擔心是回事兒似的嗎?”
貴妃止住已經撲到眼前的柴榕,“四郎,去趕車吧,咱們和乖徒弟許久未見,也該好好聊一聊了。”
柴榕還以為終於能打心裡煩的不行不行的這個弱雞,結果是竹籃打水空歡喜一場,滿肚子不高興,扯著脖子重重哼了一聲以示不滿,扭身就上了驢車。
貴妃好笑地搖搖頭,緊隨其後自顧自地上了車,只留下木墩兒蹬著小短腿吃力地往車上爬。
杭玉清抬手扶他屁股往上一推,木墩兒就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上了位。
“……”臥槽,被個男人摸了屁股!?
“師孃,木墩兒還小,你不能拿他當我似的簡單粗暴地對待,就他那小短腿能自己上車嗎?”杭玉清坐上驢車一把就將臉部猙獰扭曲的木墩兒抱個滿懷。摸著他的頭親切地道:“他還是個孩子啊。”
貴妃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倆貨,他倆腦子換一換也許才是剛剛好啊。
“別又扯遠了,你不是說你跑了一趟陽明城?陽明城你熟?”
“當然熟。我外祖家就住陽明城,那可是書香世家,源遠流長。”杭玉清一提陽明城就來精神了。
陽明是秦王封地,也是他偌大封地裡面的中心城鎮,政治經濟的中心,繁華程度是旁邊鄭王封地沒法比的,整個大齊少有的可以與中央政府一較高下之處。
那才是人間天堂。商鋪一家接一家,所有商品琳琅滿目,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買不到——就是到了這麼誇張的程度。
“我的衣裳大多都是在陽明城裡找專門師傅做的,永福衣鋪其實也不過是我換季未來得及時穿上應付事兒的。”杭玉清說起來眉飛色舞,很快意識到自己跑了題,便轉回來道:
“我說我表哥啊。最近不是新皇登基。老皇帝死了嗎,他們都是皇親遵守的條條框框就更多,秦王要新納個小妾都因為這事兒給耽誤了——我去了,但他沒見我。我就想,應該是事多忙的,不是因為我找大——我是說我師父打了他的人,師孃,你說是不?”
呸。
嘴上說擔心他們。不過是擔心他自己讓人給氣上了,在這兒跟她打馬虎眼賣好。三句話就把自己給賣了。
“你表哥啊,”貴妃輕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