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為當朝皇子,羽歌夜長兄,更是錦官城參事,來看看他有什麼不行,唐星眸一再阻攔,是什麼道理?”羽驚夜坐在馬上,在神廟內竟然不下馬,真是跋扈的可以。
神廟神官不卑不亢:“稟長殿下,四殿下立的是捨身大誓願,不可離開住持院落,還請長殿下理解四殿下為鳳君祈福至孝之心。”
“為鳳君祈福?鳳君如今身體有恙,他到底祈的是什麼福,我聽說他一入神廟,身邊就換了一批俊美侍衛,心裡到底是作何想法?莫不是把艾露尼神廟當成了淫窟?”羽驚夜啪地甩了一下鞭子,說話十分陰損。
“艾露尼神廟豈是你能喧譁的地方!”羽雲歌猛然掀開兜帽,怒聲呵斥,“艾露尼神廟為女神道場,皇兄來此也要下馬以示虔誠,你卻如此倨傲,是為不敬;鳳君染恙,你在這裡喧譁鬧事,卻不知為鳳君祈福,是為不孝;四皇子為鳳君祈福,你卻屢次前來攪擾,不體諒他心中痛苦,是為不仁;身為地方參事,掌一地武事,卻翫忽職守,在神廟中逗留,是為不義;像你這樣不敬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還敢自稱羽族皇室?”
羽驚夜見到羽雲歌大吃一驚,羽雲歌和羽歌夜進了艾露尼神廟就隱匿不出,已經廣為流傳,他也是懷疑其中有什麼詭秘,才來試探,後來發覺唐星眸百般阻攔,便越發大膽。沒想到竟然真的見到了羽雲歌,而且,這個羽雲歌和那個傳聞裡唯唯諾諾的三皇叔,為什麼絲毫不符。
“怎麼,於公我是寶芙瑞祭司,於私我是你的叔叔,你連馬也不下,禮也不施?”羽雲歌繼續挑錯,面無表情。羽驚夜咬牙,形勢比人強,只得下馬:“見過寶芙瑞祭司,是驚夜失禮了。”
“回去好好反省一下。”羽雲歌冷冷瞪他一眼,便往神廟走去。羽驚夜卻猛然跨前一步,拉下了羽歌夜的兜帽。
“弟弟,見到哥哥都不行個禮問個好?你不是為鳳君祈福嗎,這是打哪兒回來啊?”羽驚夜臉上流露出得逞笑容。
“施主有禮了。”羽歌夜行了個標準神官禮節,面容虔誠而真摯,“小訥今日剛往洛蒙森林中,採來葳蕤香蒿,禮敬女神,還請施主見諒。”
“羽歌夜為了鳳君,立的是捨身大誓願,既然進入神廟,便捨棄一切凡俗身份,取法號八戒,吃素齋,行神官禮,持八大戒。你所知道的那間院落,不過是給外人看的,八戒現在和神官同吃同住,你有何不滿?”唐星眸虛空踏步,白紗縹緲,笑容冷冽,“小小年紀,學人搬弄口舌,胡攪蠻纏,我念你年幼,不願理你,今天不教訓你,你就不知道女神慈悲,亦有怒火。”說完便看見羽驚夜身體騰空,如同被人握著腳踝旋轉的鉛球,飛速運動,羽驚夜周圍冒出片片火焰,試圖掙扎,卻越轉越稀疏,如同風中殘燭。轉了怕不下有百十圈,才被唐星眸放回原地。“這招大投擲,本應將你甩飛出去,看在你年紀還小,腦子糊塗,就擾你這一遭。”唐星眸看來是忍了很久,這一次終於逮到機會,羽驚夜眼睛轉的發花,跪在地上左搖右晃,哇地吐了出來,“你們且先進去。”唐星眸淡淡囑咐,抱臂看著,“艾露尼神廟有最好醫師,我便在這兒看著,免得把你轉出什麼毛病,讓尊貴的長殿下來找我秋後算賬。”
“歌夜,我剛才表現怎麼樣?”羽雲歌忍耐良久,終於還是忍不住,伸手指撓著臉頰偷偷用眼角餘光看著羽歌夜。“雖然是被我拉掉兜帽強推上前,不過話說的還是很漂亮的。”羽歌夜抿嘴微笑,“關於行禮的刁難不錯,你也有進步。”
“我也是宮中出來,你把我想的太沒用了。”羽雲歌很是淡定,但是腳步都似乎輕快了不少。
羽歌夜微微笑了下,便有些擔心:“他說母君病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放心吧,若是修意真的有事,唐星眸怎麼會不回去?”羽雲歌提到唐修意,還是有些神色不自然。“在我面前,請說鳳君好嗎?”羽歌夜咬牙切齒地“詢問”,羽雲歌瑟縮了一下,雖然容貌相似,但這個喜歡逼迫別人突破極限爆發潛力的小惡魔,和修意實在差得太多了。羽雲歌的畏怯取悅了羽歌夜,但是等在神廟偏殿時,他還是十分忐忑。
“幸好你及時回來。”唐星眸一進屋中,便說出這麼一句。羽歌夜馬上站起:“母君怎麼了?”
“如果你再不回來,修意的戲便算是白演了。”唐星眸只說了這麼一句,便坐在椅子上,翹起腿,從盤子中夾了一塊果脯。
“莫非母君是想讓我的祈福變得更真實,故意裝病?”羽歌夜不由無語,“這樣他若病好,便是我心誠了。”
“你離京之後,羽良夜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