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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歌夜身後,他放下手中雲京傳來的密報,看著羽歌夜的背影,“無論是名正言順,大勢所趨的太子,還是底蘊深厚,潛心經營的你,都不能觸及景帝心中的那根底線。然而這次的兇殘行徑,不顧手足情分的殘忍獵殺,可是給存著自己的兒子可以和睦共處,不至於兵戎相見這種僥倖念頭的景帝,兜頭澆上一桶冷水。銀海心名為報仇,實為挑撥。帶兵出征,為皇長子報仇,從而得到蜀州兵力,坐擁邊陲,那等於是在養虎為患,以景帝帝王心術,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招安納降,誘敵深入的計謀,確實是我定的。”羽歌夜慢慢轉身,他沒有系冠,頭髮散亂垂在臉龐,顯得有幾分風魔,“必殺一擊是深藍,掩蓋傷痕是曼曼,都是我的人。但是皇兄身邊的暗衛不是我除掉的,那些走散計程車兵,也不是我授意,想必是太子哥哥的手筆。”

“夷狄山匪有防禦器械,更採取游擊戰略,背後定然是有西鳳的人在操縱。長皇子身死,朝廷必然派兵剿匪,到時候誤殺西鳳平民,就是兩國交戰的由頭,有時候一句正義與否,可是有很深的影響。”魚玄機盤膝而坐,雙手放在膝上,雙目微垂。

羽歌夜慢慢踱步:“唯一可疑之處,就是那場平白而生的大霧,顯然是法師施法,能如此大範圍改變天氣,艾露尼神廟嫌疑最大,這是要把唐星眸也拖下水。”

“你不認為是唐星眸做的?”魚玄機睜眼,精光湛湛凝視著羽歌夜。

羽歌夜譏諷嗤笑:“唐星眸還沒那麼下作,這場大霧,怕是銀海心親自派的人手。”

魚玄機笑容如波光微漾,甚是滿意羽歌夜的答案:“看來景帝終於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好,只是苦了母君。”羽歌夜猛然頓住腳步,指尖捏著念珠,掐的手指肚都變白,“我倒是有個想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魚玄機機智無雙,只是略略思忖,就從羽歌夜話中語氣,猜到了可能,不免開口:“還不到這種地步吧。”

“那就要看看父皇絕情到什麼地步了。”羽歌夜揹著手,念珠垂在身後,像是一條索命的繩套。

五日之後,羽歌夜奉詔統御蜀州駐軍,往洛蒙森林剿匪,與此同時,被洪水和瘟疫驅趕的西鳳災民也終於從洛蒙森林重重險阻裡逃出,來到了心目中的曙光,大隆邊境。這些災民飽受洪水和瘟疫傷害,又被洛蒙森林各種兇獸襲擊,實在是飽受摧殘,形狀堪憐。但是數量廣泛的災民,能夠從洛蒙森林穿越而來,肯定有人在背後驅策。

等待他們的是大隆駐軍鋒利的刀槍。

西鳳皇室宣佈正式對大隆開戰,派遣和大隆對峙多年的鷹揚大軍拔營東進。景帝緊急調派界碑關鎮守,大柱國唐清刀親往蜀州,授命統領玉門關大軍,協同四皇子羽歌夜一起,迎擊鷹揚,力求一勞永逸。

“岳丈,我們丈婿二人同抗西鳳,估計也會是歷史上一段佳話吧。”羽歌夜親自出巴山城迎接唐清刀,將他引到軍營。這裡已經是大隆最邊界的城鎮,距離玉門關不足二百里,長久以來都是西南軍防禦中樞。羽歌夜一到巴山,就察覺不對。駐守西南的玉門關將軍調動頻繁,頗有剿匪練將的意味。當年錦官城冬夜火鍋,唐星眸就曾說過西南又要換將,當時即將卸任的是少數在位超過五年的玉門關將軍,斯青軒,在那之後,玉門關將軍一直由西南駐軍副將暫代,直到這一次唐清刀的到來,簡直是留了位置等待唐清刀一樣。

“把地圖拿來。”唐清刀並沒答話,面色嚴峻,羽歌夜身後一名獸人青年捧著一張地圖,鋪陳到桌上。西北界碑關駐軍,防禦地域十分廣大,但是千里茫茫荒原,烽火臺瞭望塔連綿成線,無論北莽從哪裡進攻,都能第一時間得到訊息。而西南四十萬大軍,分佈在瑤苗雲彝四州,防線同樣廣闊,但是面對的卻是陸上海洋,洛蒙森林。玉門關是由大隆去往西鳳的官方道路,如今已經封鎖,但是洛蒙森林,伐林成道,西鳳大軍可能從四州防線的任何一處出現。

雖然以鷹揚大軍的數量,想要悄無聲息潛入大隆也絕不可能,但是他們終究是佔了先機。

兩百年來西鳳和大隆戰爭的困境,就在於西鳳入侵會遭受到大隆內陸駐軍的包圍,大隆不敢深入洛蒙森林追擊作戰。

然而這一次不同,景帝竟然把唐清刀從西北防線調走,等於自毀長城。北莽被唐清刀震懾三十年,如今懸在頭頂的唐刀消失,他們一但和西鳳聯合,大隆必然腹背受敵。

“岳丈,你就這麼離開了西北軍?”羽歌夜探尋地看著認真鑽研四州地形的唐清刀,臨時換防,便是用兵如神也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