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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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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執銳利的目光掃過嚴冰和許自在,他之所以猜嚴冰,也是想探探虛實,如果許自在喜歡的人是嚴冰,被他剛才一說,肯定會表現的不自然,可現在看來,他是放心了,因為許自在正象對待好哥們一樣跟嚴冰說笑。對嚴冰放心了,可突然之間,他又覺得心裡非常不舒服,不是嚴冰,那是誰?程子執用手指敲著桌子,腦海中閃出甯浩的形象,會是他嗎?那個許自在童年的保護者,從小到大都喜歡牽著她的手,替她遮風擋雨,跑前跑後的清秀男孩。程子執突然間覺得不爽,很不爽!

周圍幾個同學看著程子執猛喝酒的樣子,都有點震驚,程大帥哥怎麼了?一副陰晴不定的樣子?

楊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程子執和許自在,拉著眾人繼續玩遊戲,“哈哈,老大在醞釀下一篇大作呢,希望他能得個矛盾文學獎!”一群人也跟著起鬨。在這樣熱鬧的場面中程子執隱去自己的情緒,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

那晚的慶功宴最終在喧鬧聲中結束!

週末的傍晚,許自在在大院裡散步,看到一群人圍在老槐樹下,該不是要打這兩棵樹的主意吧?許自在靠進了點,剛好能聽到他們談話。“這兩棵樹年代已久,應該保護起來!”“您的意思是在周圍建護欄?”“恩,不光要建護欄,還要把周圍的藤蘿,小樹都清理了。”老專家模樣的人把手背在身後,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一邊思索著什麼,“還有,這個鞦韆一定要拆了!”“好,我們叫人明天來弄。”幾個年輕人扶著老頭漸漸走遠。

許自在穿過草坪,來到樹下,她看著自己熟悉的老槐樹和鞦韆不免感嘆,曾幾何時,她還在樹下讀書,遊戲,還看著鞦韆發呆;曾幾何時,槐花開了又謝?

這架古老的鞦韆維繫著童年的夢與記憶,許自在不忍看它被拆掉,她用手摸索著鐵索上纏繞的爬山虎和牽牛花的莖絡,多麼熟悉的感覺!她輕輕的坐在鞦韆上,仰頭看天,從樹葉的縫隙裡能看到天空的雲朵,鞦韆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許自在想,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在大院裡盪鞦韆了。

程子執在家聽韻執一直嘮叨著背書,覺得心煩,也出來透氣。不知不覺就來到老槐樹下,看到許自在一個人哼著曲子盪鞦韆,覺得怪異,這本是件快樂、愜意的事情,可為什麼許自在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愉悅,反而讓人感覺壓抑?

他靜靜的矗立了一會,從不同的角度觀察著許自在,她一直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啊,為什麼卻總吸引著他的目光?

程子執走過去站在許自在身後,“很有閒情逸致啊?”

許自在聽到程子執的聲音並沒回頭,她知道他就站在身後,如果是往常,許自在肯定立馬走人,決不羅嗦,但今天她不想就這麼走了,她有點依戀這童年的鞦韆和老槐樹,也許,明天就再也見不到它們了,她真有點傷感。

見許自在沒反映,程子執繼續往她跟前走,他用手握住鞦韆的繩索,輕輕晃了一下,許自在就跟著鞦韆一起一落,“怎麼了?”程子執覺得氣氛不對。

許自在轉頭看他,輕聲說“這個鞦韆明天就要拆了!”

程子執想了想說:“早就該拆了,現在這些繩索都老化了,挺危險的。”

聽他這麼說許自在有點氣憤,畢竟這裡有著童年的記憶啊,小時候,和甯浩一起在鞦韆下挖土,做泥人,小時候還和甯浩說:“等長大了你一定要陪我盪鞦韆!”小時候,甯浩曾拉著她的手說“等長大了,我要在這裡給你建一個城堡,把這個鞦韆圍在城堡裡。”

看許自在的神情有點飄渺,程子執說:“小時候你是不是一直因為這架鞦韆討厭我?”

許自在笑的坦然:“小時候的事情哪裡還記得?”

程子執舒了一口氣,“如果這個鞦韆拆了,我會想辦法在別的地方再架一個的!”他說的肯定。

許自在想起他曾經寫個關美雲的詩“鞦韆上蕩著我的青梅竹馬”,是了,為了他的青梅竹馬,他可能真的會在別的地方再架一個鞦韆吧?

傍晚的老槐樹下,有絲絲涼風吹過,帶走了白天的溽熱,許自在和程子執這對冤家第一次平和的坐在一起,各想各的心事。

暴雨傾盆(上)

暑假的時候,許自在去深圳看外公外婆。順便去看甯浩,電話裡早就約好,到了深圳他會陪她到處去玩。

許自在到深圳的時候正好下雨,甯浩已經撐著雨傘在站臺上等了半個多小時。許自在自己拖著重重的行李箱從車上下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甯浩。“既然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