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孔夫子教三字經,大材小用嗎?
孫一涵神情一黯,低頭不語。
孫父瞭解女兒的心思,見狀沉吟片刻:“你在繪畫上很有天分,學了十幾年,就這麼放棄是不是太可惜?”
對李長生不能操之過急,需諄諄誘導。
長生回答:“我對繪畫有興趣,但說到天分……”他笑笑,頗不以為然:“偶爾為之還好,若當做了職業,我怕我沒有耐心。再說,老師你也知道的,我那點天分,拿去燒火還差不多,想作為畢生的職業,少了點。”
孫一涵爭辯:“別忘記你的畫受到多少好評……就連最苛刻的祈大師都說你的畫充滿了感情……”
長生打斷她:“因為畫裡的人不同。”他似笑非笑:“你們都知道,凡是獲得好評的畫,裡面的人物都是同一個。我總不能這輩子畫同一個人過活吧?”轉向孫父:“老師,你也知道祈老師是怎麼評價我其他畫的。”
孫一涵不服,爭道:“周莊那張街頭風景素描就很好啊!”雖然沒有采茶的少女獲得眾多讚譽,但也得到了祈大師的褒揚。
長生微笑:“一涵姐沒仔細看看吧。街頭風景為主,但在街角側身而立的,還是同一個人。”
因為同一個人,所以才充滿了感情。
孫一涵愣住,不知該說什麼。
李長生被母親拽了一下:“瞎說什麼,什麼同一個人,一涵是好心,你別找堵!”
長生不疾不徐,語氣和緩卻堅定的表明態度:“我只有在畫她的時候才華橫溢,其他時刻,就如祈大師所說,略有靈氣,但沒心。”說完站起來,端酒杯:“老師,這杯我敬您,感謝您這兩年給我的幫助。”
說完一飲而盡。
“但我真的不想以畫為生,對不起。”
說完,藉故率先離席。
一桌人都尷尬著,眼睜睜看著他走出包廂。
李母尷尬的笑:“昏了頭了他,孫老師您別介意……”
孫一涵咬唇,跺腳,追了出去:“李長生,你給我站住!”
長生已走至大堂,豪華大堂裡除了服務員沒別人,穿了開叉到大腿根紅旗袍的女服務員好奇的窺視兩人,但誰也不多話。
孫一涵咬唇:“你給我說清楚,到底什麼意思!”
長生反問:“什麼什麼意思?”
孫一涵急了,嬌聲質問:“你說清楚,你是不是喜歡秋上林?”
長生失笑:“你才知道啊,我以為這不是秘密呢。”
他對秋上林那丫頭的用心路人皆知,就只她自己不知好歹。
孫一涵氣的胸脯起伏不定:“秋上林可不喜歡你!”
他反問:“你怎麼知道?”
“我堂妹李文文,她和秋上林同校,她親口說的!學校大部分人都知道,秋上林知道了你喜歡她才把你趕走!”她被氣昏了頭,不顧一切吐露實情。
長生沉下臉,旋即又笑開:“倒是沒錯,她訊息夠靈通的啊,秋上林親口說的?”
“才不,秋上林怕丟臉,藏還藏不及,是她弟弟和好朋友說了才……哎呀,你套我話!”她這才發覺,氣的直跺腳,嬌軀抖動,飽滿的胸脯上下起伏,饒是李長生對秋上林專心不二,卻也不得不讚嘆。
欣賞美麗的事物是一回事,他對秋上林的感情卻忠貞的很:“我可沒套話,你自己都說了,不能怪我。沒錯,秋上林嫌我早戀,把我趕到南方。”他聳聳肩,神態輕鬆:“現在高考完了,我們長大了,她再沒有趕我的理由了。”
偷偷在心中說,我經濟獨立了,自由了,她想趕,沒那麼容易了。?
採茶的少女他沒賣,但有其他的零工畫卷,經濟獨立總沒問題。最近他和畫院認識的朋友承接了一間貿易公司的大堂壁畫,每人大概能分到兩萬幾,就這朋友還一個勁兒的嚷嚷接虧了,他現在是名人了。可惜合同籤的早,當時還沒展畫呢。
和公司說好高考完了再給他們畫,眼下也考完了,他想緊趕出來,回子房鎮。
孫一涵眼睜睜看著他走出酒店,咬唇不甘,我就不信,我想要的得不到!
再吻
偉明國際貿易公司,名頭很氣派,場面也氣派,租下廣州最貴地帶寫字樓的整整兩層辦公。按著平常人想,隨便買幅名人字畫掛在牆上也就得了,偏生老總不肯,說面子問題,馬虎不得,一定要讓客戶從電梯出來就看得到公司的精氣神兒。
整整一面牆,全部留白,單等人來做畫,萬里江山山水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