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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同她說過,楚彧是弒君登基,以暴戾手段奪取了西陵王位。

此時想,興許楚彧是恨西陵王的。

“我母親還是沒有躲過北贏大陽宮裡的眼線,在我五歲那年她便因病逝世了,後來我才知曉她不是病逝,而是被妖王除序剔了妖骨生生疼死的。”

好似尋常,他眼底並無波動,只是抱著蕭景姒的手緊了緊。

“六歲時,西陵王發現了我的原身,關押了我半年,各種刑法卻要不了我的性命,便欲對我行火刑,是楚牧將我救回了大涼,我母親於他有恩,他們夫婦都是我母親的摯交,便硬要讓我給他們當兒子。”

她安靜地聽著,斂著的眸眼裡,有起伏的光影。難怪楚彧如此害怕她發現他的半妖之身,因為前車之鑑,所以怕重蹈覆轍。

西陵國王……她記下了。

“十三歲時,我便修成了大妖,一人去了北贏。”

蕭景姒抬眸:“是去報仇嗎?”

“嗯。”夜太靜,她耳邊唯獨他的聲音,輕緩柔軟得像夢境裡呢語,“大抵因著我體內有白靈貓族的血脈,比尋常妖族厲害些,菁華他們折耳兔一族世代便臣服白靈貓族,助我屠了大陽宮,我剔了除序的妖骨,讓他同我母親一樣生生疼死,殺了所有不服從的妖,在北贏稱王,不過,我也受了傷。”

他說得如此輕而易舉,好似無波無瀾,只是她腦中勾勒出來的,一幕幕都是血雨腥風,十三歲的少年,獨闖妖族大陽宮,一人為營,手染鮮血,孤勇而決絕。

那時,他也不過年少。

楚彧吻了吻她緊緊蹙起的眉頭,安撫地輕拍她的背,說:“那時我並沒有牽念,便也無所畏懼,生殺予奪都不過是平常,就是那時候從北贏回來,我在城西河畔遇見了你。”

蕭景姒眸光微亮,終於知曉,那時他說的以身相許是何意了,她笑:“若要認真計較,我年幼時也並未救過你。”

那時,他受傷,幻作貓兒掉進了她懷裡,她也不過是給它用繡帕纏了傷口,著實稱不上救命之恩,更用不著以身相許。

倒是那時,看了他是公是母……

“你看了我那裡,”楚彧羞澀地蹭蕭景姒的臉,“我自然要以身相許。”

蕭景姒啞然失笑。

以身相許也好,救命之恩也罷,不過是楚彧尋的藉口,他不過是想將自己給她,想纏著她,想將她放在心裡當牽念,然後有所畏懼。

他也不得不承認,他被楚牧無數次數落的冷硬心腸,遇見她時,便軟了,他說:“後來我想,我去北贏不僅是報仇,也是為了在那之後與你相見。”

她淺笑,抱著他親了一口。

楚彧歡喜,一時動情,便咳了兩聲,許是扯到了舊傷,臉色又白了幾分,咳個不停,卻捂著嘴隱忍著,白皙得有幾分透明的手背上有青筋若隱若現。

他的身子一直不好,只是從不在她面前表露。

她連忙給他順氣,一動都不敢動,輕輕拍他的背:“楚彧,你的心疾是因何而起?”他既是白靈貓族的後裔,又能在北贏稱王,能傷他的人必定不多。

楚彧將臉伏在她肩上,隱忍著咳嗽,嗓音有些沙啞:“只是在北贏受了重傷,只要不催動妖法,便不會有事的,就是有些怕冷。”他自然是不會告訴她實情。

蕭景姒的手,覆在他心口:“這裡會疼嗎?”

楚彧搖頭,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她眼色深凝,灼灼對著楚彧的眼:“你騙我,欽南王爺說你嗜睡是因為總疼得睡不著,而且你不能受傷,因為傷口極難癒合。”

她說著,便有些眼紅了,心疼得不知怎麼好。

“多嘴的老頭。”楚彧抱怨了一句,然後摸摸她的臉,“阿嬈放心,你的杏花是北贏最後一隻白靈貓,是北贏的王,”字字堅定,他說,“你還在,我一定不會先死。”

只要比她多活一天便好,立好了墓碑,他就跟她同葬。

她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不吉利的話:“我從蘇暮詞那裡得了一個藥方,可以治心疾,我找她師傅長白醫仙求證過,那個藥方確實可以修復心脈,等我尋齊了藥材就可以給你止疼了。”

長白醫仙說了,至少可以保他一世不病不痛。不能催動妖法,便不動好了,他們就活一世,做一對最尋常的伴侶。

楚彧聽了她的話,心軟得一塌糊塗的,抱著她忍不住舔她的脖子,開心地說:“我不疼,只要你一直陪著我,我就一點都不疼。”

蕭景姒又捂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