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開箭。
可是,她不知道。
當時她並不知道,等到知道遲了。
想到那個男人,在發現自己中箭的時候,有一瞬間,她覺得或許這樣也好,不知道那個男人發現了她的動作沒有。
要是發現了。
她不知道他會如何。
他當時能想到她,她卻只想著自己。
杜宛宛抱住自己的身體,她覺得整個人熱得快要死去,難道她要熱死嗎。
片刻,她更熱了,她覺得要暈過去。
這時,一股涼意升起。
杜宛宛精神一振,猛的起身,朝著涼意的來源看去,慢慢身上的熱意降下來,她沒有找到涼意的來源。
半晌。
身上的熱全都消下去,杜宛宛有了精神,而前方隱隱約約能聽到聲音,還有亮光,她眼晴一亮,朝前跑去。
不知道用了多久,她跑到了。
“退熱沒有?”
“還沒有,陛下。”
“沒有?”
“……”
“朕要你醒過來。”
蕭繹站在門口,居然還沒有降溫,他狠狠的盯了太醫一眼。
太醫俯身站在後面,都不敢抬頭。
內室,容真不停的用冷水擦著杜宛宛的身體,宮人在一邊端水遞帕子,只是溫卻一直降不下去。
剛降下去一點,很快又發熱。
容真臉色很不好,夫人不要有事,宮人臉色也不好,蕭繹抿緊唇,手握得很緊,太醫看了看,回頭。
之前出去的宮女走了進來,手上端著燒刀子。
太醫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亂著胡子昂起頭,小心的正要開口。
蕭繹轉頭,臉快結成冰:“還不快端進去。”怒道。
太醫忙囑咐宮女怎麼用,怎麼擦,怎麼降溫,蕭繹眉頭皺成川字,宮女低著頭,白著臉,很快,宮女記住了,端著燒刀子進去。
容真幾人見到,抬起頭。
“用燒刀子擦。”
宮女有些膽顫,開口。
容真看了她一眼,望向門簾外面,屏風外面:“皇上。”這是?夫人的熱一直退不下,這個時候——
“用燒刀子降溫。”蕭繹冷聲開口,太醫忙在一邊囑咐,容真聽了,鬆口氣,希望有用,夫人再不退熱,她收回目光,盯著宮女,聽著太醫的解說。
讓一邊的宮人接過,走到炕前,照著太醫的話讓宮人把冷水換成燒刀子,開始擦試。
燒刀子的味道漸漸在空氣中散發。
整個內室,全是燒刀子的味道,還有熱氣。
容真把手中的帕子遞到宮人手上,接過另一塊,仔細的在杜宛宛的身上擦著,從頭擦到尾,旁邊的宮人幫著。
夫人的身上熱得發紅,頭上全是汗,頭髮也全溼了,炕上的被子全是水。
燒刀子不停的在杜宛宛身上擦過。
容真擦很認真,在太醫囑咐的部份重點擦,其它宮人在一邊,時間過得很慢,在這一刻。
每一刻容真都在心中盼著夫人退熱。
宮人眼晴也不敢動一下。
蕭繹在門外,手握成拳,青筋畢露,他眸光深黑,看不到底,太醫額頭的汗又流了下來,他不停的往裡面看。
不敢發出聲音。
容真不知道擦了多久,她不知疲憊,所有人累了也不敢停,忽然她感覺到夫人身上的熱不再像之前那樣,她手一頓,再擦,果然。
似乎涼了下來。
“夫人!”
容真臉上一喜,又試了試,確實涼了些,她忙朝著宮人:“再來。”說完,看向屏風外面。
“陛下,夫人身上降溫了。”
她開口,臉上欣喜。
宮人也高興起來,臉色也沒那麼白了。
忙上前,換下帕子。
容真繼續擦試。
“夫人。”
“什麼?”
門外,蕭繹聽到裡面的聲音,神情一變,他直直盯著屏風,鬆開手,眸中閃過一抹光,太醫也趕緊抹了一把的汗,仰起頭。
降溫了?那就好了,要是還不降溫,陛下肯定要把他拖出去斬了,他不停的抹汗,不用被拖出去砍了。
蕭繹一心看著裡面,降溫了嗎?
繃緊的心鬆了鬆,不過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他深深的注視著門內,屏風裡面。
“陛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