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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抱緊懷中的人,直到他的顫抖平靜下來,虛弱地躺在他的懷裡喘息。

前路艱險,楚留香卻覺得一片心安——黑暗中一片寂靜,而他們貼合在一起,好似兩人正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楚留香番外(十四)

江湖中人多認為盜帥雖屬風流卻決不下流,當然,也有那麼一小部分人認為香帥既風流又下流,那些人往往是被楚留香奪走了心上人的注意力或是本就不受姑娘們歡迎的型別。

楚留香但凡遇到這種人,從來都是一笑而過,自身俯仰之間無愧於天地,自然也是無愧於心的。但現在,他懷裡抱著的是南宮靈,心裡想著的也是南宮靈,口頭上卻在和懷中人的親生母親——

縱然是形勢所迫,他還是覺得有些心虛。

一個優美動人,光滑如綢如緞的聲音在他們頭頂上響起,石觀音悠然帶笑道:“你可是想見我一面?”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求之不得,輾轉反側。”

這話說得是極有誠意的,他也確實想見一見這如今的“天下第一美人”的石觀音,昔日的黃山劍派李琦姑娘。

盜帥一向欣賞美麗的事物,而石觀音不管秉性如何,容貌必定是極美的——畢竟不是誰都能中和掉天楓十四郎的長相生下如無花和南宮靈這般相貌的兒子的,更何況,她還是南宮靈的母親。

可他這一次註定要失望了。

暗艙中的四人被換到了另一艘“鬼船”上,等待旁人的押送,石觀音卻是早已走了。

她顯是放心地很,也沒有什麼能讓她不放心的——這裡的沙漠的中心,風沙茫茫不辨方向,姬冰雁他們武功被制,南宮靈也服了罌粟,曲無容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背叛,他們又怎麼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但楚留香憂心的卻不是如何逃走,當務之急是另一件事。

他換好衣衫,瞧著眼前恢復了些許精神的少年,嚴肅道:“南宮靈,你中的到底是什麼藥?”

南宮靈苦笑道:“楚兄莫非還識得許多能讓人上癮的藥不成?”

是罌粟。

不致令人喪命,卻可使人發狂。

不同於時常聽聞的各種毒藥,罌粟折磨的並不是身,而是心。上癮的人便會淪為罌粟的奴隸和傀儡,全聽他人驅策,喪失自己的尊嚴。

怒意狂湧,面上卻是一片平靜,楚留香覺得自己的神智從未如現在一般清明——他與石觀音之間到底是不死不休。

一個幽靈般的白衣女子上了船,驅動了那些拉舟的鷹。

木製的船底與黃沙相摩擦,發生不間斷的“沙沙”聲,速度堪比駿馬在草原上奔跑。

饒是如此,等到船停下來,也已經到了第二天的黎明。

曙光灑落在形狀各異的岩石上,奇異的層次感與明暗的區分使得靜靜蹲踞的石塊更顯肅殺與猙獰——這便是石觀音巢穴的入口。

被南宮靈稱其作“曲無容”的白衣女子冷冷道:“你們兩條腿若還能動,就下去吧!”

楚留香不說話,只是出神地瞧著她,他當然不會以為自己的魅力足以讓這冰冷的女子對他說些隱秘,只是有些擔心——白衣女子的手足面目雖然都蒙在白紗的,背影卻是極綽約動人的,氣質也是端方,而這冷若冰霜的女子在喊南宮靈師兄的時候聲音卻是很柔和的,就連周身的寒氣都散了些許,使得楚香帥心中冒出了一股危機感。

在石觀音的巢穴之前,性命也許就要倒計的時候,他卻仍舊在本能地吃醋——有時候楚留香都不得不佩服他自己。

曲無容怒道:“你可是想要我挖出你的眼睛來麼?”被這樣的視線一路瞧著,她早已是不耐煩了。

楚留香笑了笑,道:“姑娘蒙著面,是為了要讓別人認為姑娘就是石夫人,既然在下等已經知道姑娘並非石夫人,姑娘為何不肯讓我瞧瞧你的真面目呢?”就在路途之中,曲無容下船以石觀音的身份會了一會用珠寶玉璧來交換極樂之星的胡鐵花。

落難的英俊男子帶著傾慕的請求本該另人不忍拒絕,曲無容卻大笑起來,笑聲淒厲,厲聲道:“你可是想瞧瞧我的臉?”

那是一張彷彿被岩漿肆虐過的臉,又像是突然遇到陽光的冰雪,融化地深淺不一。楚留香在一瞬間想起了秋靈素,恍然明白了這是誰的傑作……身邊,傳來南宮靈低低的嘆息。

南宮靈自然知道曲無容的面紗下是何等情狀,但他卻沒有阻止,因為在這裡發生的,是一點紅和曲無容動心的契機,他自然不會去充當變數,而一點紅也不負希望地說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