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欒小爺說過一回。前兒內子回了趟國公府,回來便求了我,想讓普善替了李希敬這個廣儲司侍郎。”
胤禩眉頭一皺,說道:“等等,這李希敬聽說很得小九的賞識?”
多壁回道:“可不是,九爺這兩年才上摺子將他從員外郎提到侍郎,內務府諸事也多倚仗此人。下官覺得此事蹊蹺,便細細問了內子,感情是沈天生搗鼓出來的。”
欒廷芳見胤禩皺眉不語,便清脆的開口道:“八爺,這事是太子的吩咐無疑。索相雖然已經倒臺了,太子身邊還是有不少人,畢竟他那身份擺在那,若無意外的話,這些大臣自然可以得擁立之宮。”說到這裡,欒廷芳燦然一笑,眼睛裡帶上諷刺,“如今,我們便可以開始著手佈置這些意外。”
多壁轉頭問道:“欒小爺的意思是——”
看了看胤禩依舊不言語,欒廷芳眼裡閃過狠意:“當然是把事應了,但是卻不能把你牽連出去,我們要除的可是太子那邊的人。多大人只需將太子的人召集起來,連上幾個不相干的人,讓這些人薦一個能力出眾的包衣上來提升。”
“這些人哪能不曉得他們主子的心思,普善自然會被推出來,到時候你再聯名凌普遞摺子。萬歲爺英明無雙,總不會覺得這是八爺的意思。接下來,我們只要等普善上去,便想個法子,挑普善的錯處,讓他成了大奸大惡之人。如此,萬歲爺對太子的看法必然又降一層。”欒廷芳說道。
多壁一擊掌:“這果真是好法子,讓他們一窩亂去。但是,這李希敬畢竟是九爺的人——”
欒廷芳輕笑道:“為了八爺,九爺不會捨不得這一個小小侍郎的。”說著已經往胤禩那邊瞟過去。
胤禩扣著手指,輕笑:“不,他捨不得。”說起九阿哥,胤禩給人的感覺明快了一些,卻也不願多說,只道:“就算他真捨得,我也不會棄車保帥。你們都別輕舉妄動,多大人按照廷芳說的去找人舉薦,同凌普一起上摺子。剩下的,只需將這事漏到大哥那邊,不用我們麻煩,大哥自然能想法子讓皇阿瑪知曉。”
多壁歎服:“八爺果然妙計。”
欒廷芳滿眼複雜的看了看胤禩,雖說也曉得胤禩的法子更高明。但是心裡隱晦的目的沒有達成,總有些彆扭。
胤禩到底也沒有動九爺的人。
胤禩思索片刻,又道:“一會你去賬房支些銀子,給你岳父置個宅子,若是事後太子那邊不給你大舅子安排差事,你去尋工部左侍郎。”
多壁已經起身拜倒在地:“下官謝過八爺。”
欒廷芳咬了咬牙,也一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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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府,攏翠院。
那拉氏正聽著手下管事大丫鬟報賬,外面的丫頭進來回道:“福晉,李側福晉來給您請安。”
那拉氏淡淡應了句:“請進來吧,玲瓏,你先下去,晚點再回這些。”
大丫鬟福了福身出去了,一身粉紅旗裝的李氏已經帶著笑進了屋。先過來給那拉氏請了安,在那拉氏的示意下坐了,又讓跟在身後的奶媽將弘時抱過來給那拉氏見禮。笑著道:“妹妹過來給福晉請安,但弘時離了我總是哭鬧,索性一併帶過來了。”
弘時已經四歲,正是愛鬧的年紀,見了嫡母卻跟見了阿媽一般,半點不敢放肆,乖乖的行了禮。那拉氏臉上露出幾分慈愛來,讓一旁的丫頭給弘時端過去幾盤子細點心。
李氏眼裡帶著些得意,最早的宋格格為胤禛添了個女兒,未足月就去了;而那拉氏雖然生了嫡子弘暉,八歲的時候也去了。眼下就只有自己給四爺填了一女二子,到底自己底氣足些,以後也有了倚靠。
想到這裡,李氏已經笑道:“弘時只有在福晉面前乖順,是個知道孝順的。說到底,他也是福晉的兒子。”
那拉氏聽了這句示好的話,面上仍是淡淡的,只伸手摸了摸弘時的小臉:“今兒風大,李妹妹該給孩子罩著些,仔細吹了風。”
李氏道:“正是呢,帶了披風過來。”又頓了頓,說道:“姐姐,聽說爺昨個又宿在年妹妹那邊。這花兒一般的新人啊,就是舊人比不得的。”
那拉氏臉色一沉,眼睛掃了過去:“李妹妹這話錯了,年氏這兩日病了,爺心疼她照顧幾日也是應該的。李妹妹生弘時那會子,身子沒調理過來,爺不也過去了幾日嗎。”
李氏曉得這位福晉看著平和恬淡,但是真遇到事,精細強勢不讓八福晉。只是這幾日看年輕貌美的年氏風頭壓過她去,心裡不舒坦,來那拉氏這給她拱火罷了。見那拉氏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