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做生意,儘管信任燕明蕎,可這麼多的銀子,心中自然緊張。不過燕明蕎會時不時派人來和她說,說孔明燈做了多少了,顏色不同的價錢還不一樣。
也帶顧綿去作坊看過,省著她擔心。
顧綿心也漸漸放下了,偶爾顧夫人也會問,“這都好幾個月了吧,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
顧綿道:“既不逢年也不過節,哪裡有人買燈籠呀,好了好了,我都不急。就算賠了銀子,那也是我一開始想賺錢的。”
顧夫人明白這個道理,“好了好了,我不再問就是了。”
顧言沒問過,賺錢了自然會分紅,不賺就不會分,問也沒用。
等到老國公壽辰那日,天氣晴朗無風,一直到傍晚,晚霞把天邊染紅,天氣都極好。
老國公壽宴來的除了親戚,更多的是他的老朋友,老國公穿了一身暗紅,跟著幾個朋友敘舊,不過也都是互相誇讚,你所家的孫子學問好,爭氣,說誰家的孫女孝順。
好聽的話不要錢地往外蹦。
這麼多人有的是曾經朝中重臣,如今已經告老還鄉,傅仲宴也在,傅先生今年也五十多了,燕明蕎不知道能給老師再當幾年的學生。
等到壽宴開始,就由小輩們送上賀壽禮。
燕明軒送了一塊泰山石,“望祖父身體安泰,松鶴延年。”
燕明燁送的是一個壽桃,泥繪的,等到孫女們送的時候,燕明靜是親手抄的佛經,曾在永珍寺供奉過,燕明玉送了兩顆靈芝……
燕明蕎送了親手做的衣裳,一件薄褂子,但料子很不錯,還繡了代表著吉祥如意的祥雲紋,等小輩們把賀禮都送上之後,有人見身後有亮光。
回頭一看,是幾盞碩大的孔明燈。
由著小廝舉起來慢慢飛上天(),燈籠巨大?()『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顏色是大紅色,燈籠四面,都寫了壽字。下面好像還有東西,老國公眯著眼睛,等燈籠帶著字幅升上天空,才看清楚。
有一幅很熟悉,老國公看過燕明蕎寫的大字,那時看便覺得她字大氣,如今正在燈籠下面,更顯出幾分來——芝蘭為壽,相輝映、簪笏盈庭。
也有——靈臺靜養千年壽,丹灶全無一點塵。
紅字濃墨,全是祝壽詞。
傅仲宴是燕明蕎的先生,自然也認識燕明蕎的字,芝蘭為壽那句就是她寫的,往左右看,更有蘭草,倒也相得益彰。
七姑娘年歲最小,不過也有五歲了,她穿著一身紅衣裳,對著老國公一拜,“孫女和兄長姐姐們祝祖父福壽綿延,松柏之貌。”
七姑娘背後是一片孔明燈,如今已經飛遠了,天上孔明燈變成了圓點,但比月亮大,等蠟燭燒完,燈不知落在何處。
有人看著天邊的燈,嘆道:“你的孫子孫女們有心了,這四世同堂,真叫人羨慕非常吶。”
甭管真羨慕假羨慕,反正今日老國公是壽星,眾人都樂意捧著他說話。
寧氏也笑著,看起來甚是滿意。
在座的還有太傅府的老爺子,他已經也告老了,從前和老國公傅仲宴等人關係不錯,順著誇了幾句。
壽宴很圓滿,老國公今日喝了幾盅酒,回壽安堂的時候跟寧氏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看小輩這麼出色,“我就算明天睜不開眼,也值了。”
寧氏:“呸,說什麼胡話,看你是喝多了。”
老國公嘿嘿一笑,臉上透著點紅色,“這主意八成是明蕎想出來的,她點子多,難得的是願意帶著別人,不自己一個出風頭。”
他揹著手,一點都不吝嗇對燕明蕎的誇讚,老一輩,看著小輩們和睦,心裡會更高興。
寧氏道:“明蕎一直都好,又不是頭一天了。”
今年兩人也不打算回蕭陽,年紀大了,受不住奔波,就在盛京慢慢養老吧。
過了四月,天就更熱了,一個夏季,只要雨後涼快兩天。
這幾個月來,燕明燁燕明軒都紮在書院,秋闈在即,哪怕片刻都是要緊的。
燕明軒今年十九歲,在越朝,考中的還是世家子弟多,寒門子弟佔三成,剩下的一成不到才是農門出身。
越朝紙貴書更貴,舉全家全族之力供出一個讀書人並不容易。
而像燕明軒燕明燁等人,自啟蒙便沒缺過書本用,又有好的先生教導,自然就比別人容易些。
而燕明軒自小就用功,沈氏覺著,今年長子應該能考中,燕明燁可能還要再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