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走出來的。只是前兩日剛下過雨,山上露溼滑,她穿著繡鞋倒有幾分不好走。
林毓婉也害怕,不敢走得太遠。她在路中間處望了望,見周圍沒人,不由氣憤地跺了兩下腳,她明明看見燕三過來了,人呢,去哪兒了?
周圍都是高過腰的草木叢,再加上山體起伏,有的比人還高。林毓婉不敢再往前走了,正打算回來回去,誰知腳下一滑,好險差點摔倒。
是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林毓婉才能穩穩地站在原地。
她看見一角藍袍,抬起頭,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燕明澤隔著袖子拉住他,見她站穩,立馬鬆開手,退到了五步之外的地方。
他看向一旁的草木,守禮不敢多看,他輕聲問:“姑娘,沒事吧”
林毓婉心亂跳,搖了搖頭,道:“沒事。”
燕明澤點點頭,“山中蟲蛇多,姑娘還是早些回去得好。”
說完,他點了點頭,又把頭低下,“在下先回了。”
林毓婉聽見蟲蛇一字,心中波瀾起伏,她不知道燕明澤還記不記得,當初在普陀山,他不僅救過黃芷心,更救過她。
興許已經忘了,畢竟都過去了那麼久。可林毓婉又想,是不是燕明澤還記得這事兒,否則幹嘛提蟲蛇一字?而且若非他這回出手幫忙,她定會摔倒的。
林毓婉潛意識不願意去想,燕明澤剛才是從哪兒出來的。為什麼突然就能拉住她,而且為什麼找不到,是不是看著她過來的。
只覺得緣分使然,實在巧得很。
而燕明澤卻知道,他不能有任何動作。若有人投懷送抱,他可以不推拒,但他若有暗示的言語,就成了他的不是。
他還想娶
() 老師的女兒,這種時候千萬不能出岔子。
而且亭子還有那麼多人,萬一有人過來,看見什麼,於他的名聲無利。不過是確認一下林家小娘子的心思而已,是與不是,都和他無關。
自己清清白白的最重要。
不過,玉峰山一趟,當真是不虛此行。
燕明澤走快了幾步,回到亭子中,見陳三已經作了賦,他湊過去看了一眼,誇道:“嘉祿兄好文采。”
“哪裡哪裡,元景兄才是文采斐然,我不過爾爾。”
沈元景淡淡一笑,“諸位就不必誇我了,作賦上我比不過嘉祿兄。”
陳嘉元說道,“對呀,怎麼就突然誇上了?時辰尚早,不如咱們來飛花令。這天地之間,山雲水霧都能作詩。”
夏梓玥小聲道:“郡主,剛剛林小娘子出去透氣了,還有燕五和顧四都沒回來呢。”
陳嘉元:“那等一會兒好了。”
陳三說道:“這什麼都沒有,飛花令也沒意思,不然等下山再說。”
他們飛花令時,輸的都是要喝酒的。
陳嘉元想想也是,“去看看林小娘子她們吧,這山這麼大,再走丟了。”
燕明澤眼觀鼻,鼻觀耳,仿若剛才什麼都沒發生,更不會提自己見過林毓婉的事。
很快,燕明蕎和顧綿提著竹筒回來,又過了一會兒,林毓婉也回來了。
時辰尚早,大家有三兩個一起對詩的,也有在亭子石桌上做水墨畫的,小娘子們多是一塊兒吃吃喝喝說笑逗趣。
而林毓婉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支笛子,對著山林間吹奏起來。
聲音婉轉,空谷傳響,伴著鳥鳴,更覺得動聽。
陳嘉元在心裡嘖了一聲,不過她早就知道林毓婉愛出風頭,如今不覺得多奇怪。反正這邊也沒樂姬,她想供大家一樂便吹唄。
那邊有學生誇讚道:“這笛聲真是仿若鳳鳴。”
《詩經》有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即便有男女之防,可這樣不摻雜別的心思去看,也是可以的。
吹完笛子,林毓婉羞澀一笑,和夏梓玥說起話來,“那邊景色也不錯。”
待了半個多時辰,眾人才下山,燕明蕎和顧綿按照挑水師傅那般斜著走,果然省時省力了許多。
下山之後,學生們要回書院了,這群小娘子就在山下的飯館吃了飯。
蓋因見過挑水師傅挑水,燕明蕎潛意識裡覺得用山泉水煮出來的飯比家中的好吃許多,就覺得飯館的菜跟留香樓的有一比,不過這離燕國公府尚遠,買水也貴,她是不可能買水回去的。
林毓婉沒有吃多,她心全在燕明澤身上,她總覺得這次見到的燕明澤和上次有些不同,但是仗義勇為還和從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