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便是月底家宴了,孟小娘想找個機會在家宴上問一問。
正好她教六姑娘識字讀書,若是一個六歲的比不過三歲的,那就叫人貽笑大方了。
除了第一日,燕明蕎都不在正屋用飯,連早飯都是在自己屋裡吃的。
李嬤嬤偶爾會從外頭買些吃的回來,對於燕明蕎學的好不好,已經聽天由命了。
等到九月二十六,繡房的丫鬟把給燕明蕎做的新衣拿來了,只有兩套秋衣,說是冬衣還在趕製。
畢竟還沒入冬,自然以秋衣為主。
給燕明蕎做衣服是沈氏的吩咐,繡房的人自然放在心上,除了秋衣,還有裡衣鞋襪手帕,反正裡裡外外全了。
料子是寧湘送過來的那些,顏色鮮亮,兩身衣服,一身鵝黃色,一身芽綠色。
本來燕明蕎長得就白,穿這種顏色就好看,哪怕衣服上什麼樣式都沒有,也能穿的乖巧可人。
而繡房的繡娘們做的精細,不僅是最時興的樣式,還在料子上繡了許多花樣。
黃色的上頭是飛來飛去小燕子,芽綠的上面不少蝴蝶。對於大人來說花哨,但對燕明蕎來說正正好,光梳個花苞頭就好看極了。
新衣服燕明蕎第二天就穿上了。
晨起請安,上午下午上課,中午有不到半個時辰的午睡時間,晚上要完成先生布置的課業,這一天也算滿滿當當。
只不過,先生每日都留作業,白天上課,每天晚上燕明蕎都要點著燈寫,也就到李嬤嬤腰高,卻握著筆,做作業一做就是半個多時辰,一來二去,李嬤
() 嬤就有點心疼。()
但心疼歸心疼,李嬤嬤萬不敢拖後腿,萬一完不成功課被先生罰了,那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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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做的只有多備點吃的。
燕明蕎看李嬤嬤眼裡心疼難掩,道:“嬤嬤,真的不累,先生留的作業不多。”
每樣一點點,不過是因為四門才顯得多了些。
燕明蕎道:“先生說要溫故知新,不然明兒一早我就把今日學的忘了。”
聽燕明蕎這麼說,李嬤嬤稍微放了點心,不過還是準備好點心牛乳,留著燕明蕎餓了吃。
夜裡的點心並非沈氏吩咐的,但沈氏說,缺什麼問院裡的管事丫鬟,李嬤嬤就要了。
如此一來,燕明蕎便每日卯時三刻起,戌時三刻睡,算上中午的,每日能睡上四五個時辰。
“二姑娘差不多亥時睡,卯時二刻起,不過,每每回去,還會睡一覺。”寧湘瞧著沈氏的臉色,在心裡捏了一把汗。
沈氏放下茶盞,不可置通道:“……還要回去睡一覺?”
寧湘點了下頭,道:“二姑娘晨起請安,回去之後大約再睡半個多時辰。”
燕明玉不用上課,回自己院子自然是想做什麼做什麼。
沈氏:“……她比不上幾個上學的妹妹不說,就連六姑娘都比不上。”
燕明蕎的表現在沈氏看來中規中矩,府上最上勁的姑娘,則是六姑娘,還未到啟蒙的時候便已經識字讀書了。
寧湘垂下頭道:“六姑娘今年才三歲,也是孟小娘太心急了些。”
沈氏道:“真養到正院她未見得捨得女兒。”
沈氏不是不知道孟氏安的什麼心,她也不會白白給別人養女兒,“五姑娘課業如何,也有幾日了,去問問先生們。”
跟得上最好,若是跟不上,只能下功夫。
不過,既然把燕明蕎抱到正院來,除非她自己做了什麼錯事,否則是不會把她送回梧桐苑的。
寧湘奉命去打聽,聽先生說道:“五姑娘天資聰穎過目不忘一點就會,且不驕不躁。”
前者難得,但在先生眼中,後者更難得,所以每日都會情不自禁地多上一會兒。
寧湘問的是啟蒙先生和教算術的先生,琴棋書畫不能說不重要,但陶冶性情的課程,好壞只能慢慢學著。
寧湘心裡大驚,把這話原封不動地告訴沈氏,沈氏也愣了好一會兒,“那就慢慢學著,別埋沒了,等過幾日我親自和先生們說說。”
這種才情,若為男子,還不考個狀元。
心裡有了譜兒,但沈氏卻未同燕國公說過,她懂得慢慢來的道理,而且,別的院子都瞧著呢。
功課上也只是囑咐燕明蕎穩紮穩打,不懂就問,別操之過急。
燕明蕎倒是不急,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