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回,幾乎要把人給看糊塗了。
餘慈則是一點兒都不糊塗,非但不糊塗,他還心胸暢快,直欲仰天長笑:
“心象成矣!果然如此,這就是一個符!”
他轉化心象,使之變成了一個特殊的符籙,這符籙就特殊在天地間從未有過,而是他神魂元氣、修為理念的匯聚。
玄元根本氣法的精妙,當然不是一個“符”所能體現出來的,就算是它是用生死妙悟之機畫出來的也一樣。可是天下哪有一步到位的好事?以前餘慈修煉玄元根本氣法,最大的短板就在於求大求全,玄虛不實,此刻能以生死妙悟之機畫出此符,雖說未能窮究這法門之菁華,卻也給他在鑽研這法門過程中,擺了一個實實在在的階梯,可供攀登之用。
日後修行歲月,他自會按照構符的理論,將此符再行補完,以此步步為營,實在之處,絕不是那些艱澀隱晦的玄理妙悟所能企及。這一個“符”字,正是餘慈的玄元根本氣法從玄虛轉向實證的妙詣直指,朱老先生的評斷一針見血,可嘆他今日方悟!
話又說回來,若不是他前面四個月跟著名師精修符法,厚積薄發,眼下連開悟的邊兒也摸不到!
“生死輪轉,變化無常,此符可謂生死符!”
念頭一落,生死符上,光芒更盛,照在灰濛濛的心內虛空中,卻幻化五彩,瑰麗無邊。餘慈心頭再動,那生死符上,有一圈波動擴散,由內而外,遍及全身。
“諸方神通召來!”
剎那間,心內虛空再生變化,只一晃眼,便見得黑夜山林,明月小湖,又有魚龍嬉遊其間,彷彿時光倒流,再回到恐懼黑潮襲來之前。
“生死符是根本,其餘可為披掛,天龍真形之氣、照神銅鑑等無不如此!”
所以餘慈並不介意心內虛空的外相變回以前的模樣,只是多出一個堅實穩固的核心,天龍真形之氣則退居次要位置,只做為心象塑形變化之用。
餘慈想了想,一道白光照下,魚龍額頭便多一個印痕,上面正是“道經師寶”四字,這是道經師寶印在心內虛空的映像。這還沒完,魚龍前半身突地骨肉扭曲,慢慢地竟是伸出兩隻利爪,通體呈妖異的金綠色,寒光閃閃,這卻是那雙勾宮絛所化。
此外還有百靈化芒紗等法器,餘慈較少應用,暫時放在一邊,等這些做完,再看心內虛空,尤其是魚龍變化,看著簡單若兒戲,卻是證明這心內虛空完全受餘慈心象操馭,比先前更多幾分靈動。
“妙極,妙極!”
“披掛”上這些法器、神通外相,餘慈便感覺到,核心生死符上的符紋,自然而然做出些許微調,使之更適應新增的能力。玄妙之處,難用言語表達,卻又實實在在地做到了。
餘慈心中喜悅,他也急切想知道重組心內虛空之後,修為有何進益,當即便是一掙,要從地底脫出。
然而,掙之不動!
餘慈一愕,才想起原來他是被人“入土為安”了。受十方絕獄撼鬼神法的影響,四十餘名修士死前回憶仍在他識海中殘留,那位披甲修士的兇威印記,在其中更是一等一的鮮明強烈,而之前百里飛星,將他禁錮在地底的手段,更是超乎想象。
“這是哪位大能,進來劍園玩耍?”
餘慈心中既迷惑又惱怒,卻無半點兒懼意。能抗過十方絕獄撼鬼神法的修士,確實有資格說“無懼”二字。
不過剛剛那些殘存的記憶片斷中,有一件事讓餘慈非常在意,在餘慈看來,其重要程度,甚至超過了那屢次害他的披甲修士,他必須早早準備。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衝出去才對。
他也不再多想,提聚氣力,想衝開周圍禁錮。只是出乎意料,周邊土石不知被那人設了什麼手段,竟是堅硬如鐵,或許還有些性質改變,以五行遁術竟然也脫不開身。
其實此人還在餘慈身上下了禁制,比周圍土石禁錮還要強些。可他卻沒有料到,餘慈修煉玄元根本氣法,重組心內虛空,改變心象之時,神魂元氣也是最佳化重組,輕鬆將禁制繞過大半,剩下那點兒,在餘慈澎湃的元氣沖刷下,也漸漸給吞沒掉了。
故而此時餘慈二度蓄力,周身元氣流動竟是愈發充沛,貫入肢體,與身外土牢相持,竟是一浪高過一浪。這還不止,在餘慈體內元氣激盪最為劇烈之時,他耳中突地轟聲一響,心內虛空抖震,內裡某個機關開啟了。
外界元氣像是決堤的洪水,洶湧奔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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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還有一章。
第二百八十四章 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