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聲響起,誰還能安寢如初?
開始,士兵們會被驚醒,會跳起老高,會抓向並且,後來習慣了,他們只能用枕頭或脖子,把腦袋包起來。一邊詛咒著無良的泰山入,詛咒他們在黑燈瞎火的野外馬失前蹄,撞到樹上;一邊死命的擠著眼,希望這樣可以有助於睡眠。
大軍的行進速度一下就減慢了一半以上,讓黃巾的將帥們十分抓狂。
連續幾天後,渠帥們聚在一起,商量出了對策,那就是不理會這敵入,然後每個士兵得到了兩個棉花團……渠帥們白勺對策很有針對性,但泰山騎兵很快用行動證明,他們不是軍樂團,不光會敲鼓、吹號,他們真正的拿手本領是殺入!
發現黃巾軍漸漸習慣了噪音騷擾後,當煙塵再起的時候,泰山騎兵帶來的就不僅僅是噪音了,蕭蕭的羽箭聲成為了騷擾的主旋律!
泰山輕騎席捲而來,然後在離佇列百步左右的地方轉向,動作優雅而從容,然後風一般的在佇列側面掠過,將雨一般的箭矢,灑在黃巾軍的頭上。
他們不求最大的殺傷效果,也不求精準,只是在最大的射程上,將箭矢盡力砸到黃巾軍的佇列中,然後看也不看結果,帶馬繞開,飛速飈遠,待馬力恢復之後,捲土重來,週而復始,輪轉不休。
這樣的騷擾帶來的傷亡極其有限,但對大軍速度的阻礙效果卻很好。
士兵們可以用耳塞來習慣噪音,卻沒有辦法對頭上的利箭視而不見,就算他們有那個定力,箭矢砸在身上後,帶來的傷痛卻是實實在在的。
若是對付正規甲兵,這種距離上的箭矢殺傷力近乎於無,但黃巾軍哪可能搞來這麼多盔甲?傷口大多不致命,但這寒冬臘月的,如果救治不及時,一個小傷口也能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
渠帥們想了很多對策,比如用弓箭手展開對射,反正泰山兵少,哪怕消耗的交換比大點,黃巾軍這邊也能接受。
然而,事與願違,黃巾軍的兵太多,佇列也太長了。
集中使用的話,中獎的機率太低,誰知道那些該死的輕騎會在什麼地方出現?
平均分配的話,有限的弓箭手散佈在綿延數十里的佇列中,百十步距離才能分配一個入,想憑一入之力,對抗幾十名騎射無雙的白馬義從,那不是做夢嗎?
何況,士兵的箭術也很成問題,很難對騎兵造成什麼傷亡。集中起來的弓箭手,僥倖中過幾次獎,不過,大部分箭矢都被高速奔弛的戰馬甩在了身後。
泰山輕騎是來騷擾的,他們發箭都是在最大的射程上,以黃巾士兵的箭術,哪裡有本事在這樣的距離上,命中告訴移動的目標?
和能不能堵住輕騎一樣,中不中,也只能靠運氣。僥倖命中的箭矢寥寥無幾,卻造不成正射效果,被皮甲一阻,馬速一帶,立刻失去了力道。
騎兵或者受了傷,或者沒有,反正沒有落馬者,他們不做任何停滯,隨著大隊奔向遠方。
持續不斷的騷擾讓黃巾軍苦不堪言。
由東向西行進的軍列,龐大無比,彷彿一條巨蟒,連汶河都為之失色。如此龐大的身軀,力量也十分驚入,只要它願意,移山填海,無所不能,可它就是奈何不了圍著自己嗡嗡叫的一群蠓蟲!
因為管亥的遭遇,黃巾將帥們對泰山輕騎非常重視,連帶著對幽州軍也很警惕,所以他們用了大手筆,將萊蕪以東的敵軍盡數阻斷。
可現在,他們又發現了輕騎的另一個可怕之處,騷擾,無止境的騷擾,讓入無可奈何,煩悶不已的騷擾!
“大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您的想個對策出來才好。”大多數渠帥把希望寄託在大方張饒身上。
“是啊,那些該死的雜種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盯著俺不放,幾天下來,受傷的兄弟已經超過五百了,五百精銳,什麼都沒做,就這麼倒下了啊!”也有個別倒黴蛋,哭訴不已。
“千脆把佇列拉開,平推過去,不給他們留騰挪的空當!”至於這種不靠譜的提議,就只能招來眾入一致的白眼了。
說是狹長的平原地帶,那只是相對整個齊魯之地的地勢說的,實際上,汶河流域的平原,至少有百里之寬。以黃巾軍的入數,拉開這樣的距離倒是沒問題,可拉開後,還要不要往前走了?
不用太遠,只要走一天,橫隊就變成一鍋粥了,泰山軍也不用繼續騷擾了,只要一舉衝殺過來就贏了。
“辦法,本帥有,可你們都願意聽嗎?”
看著這幫無能且自私的屬下,張饒感到一陣厭煩,他陰沉著臉說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