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是由於於少卿跟郝文君存在親屬關係,民警還是照例要詢問一下,他是打算走法律程式,還是彼此之間私聊。
何況,郝文君的情況也有點特殊。
人家可是有正規醫院出具的精神病診斷書啊,就算是官司打贏了,人很有可能也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於少卿沒有直接回答辦案民警的問題,而是提出,能否見郝文君一面。
郝文君持刀傷人,已經構成故意傷害罪,按照法律法規規定,要等法律判決才能夠探視,
不過,若是被告聘請律師一同會見,又或者是申請取保候審則另當別論。
於少卿給方懷遠打了個電話。
方懷遠來得很快。
派出所民警跟方懷遠認識,因此於少卿很順利地見到了郝文君。
“郝文君的情況有點糟糕,方律師,於總,於夫人要注意點安全。當然。原則上我們是派人跟著犯人的。就是,總之那個郝文君有點不大對勁,你們還是要小一點為好。”
負責把他們帶到看守室的民警小聲地提醒道。
方懷遠暫時還沒有見過郝文君,於少卿跟熊寶貝昨天卻是親眼見過郝文君發瘋時的樣子的。
郝文君那樣瘋狂的狀態,確實讓人心有餘悸。
民警好意提醒,三人自然是配合地點頭。
郝文君被人帶到看守室。
時隔一天,再一次見到郝文君,於少卿,熊寶貝包括方懷遠在內均是大吃一驚。
郝文君的頭髮全白了,只有幾縷青絲夾雜在其中,她的臉色蠟黃,一雙眼睛渾濁而又陰冷,銬著手銬的雙手骨瘦如柴,青色的手背上渣滿了針孔。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就像是套在一個骷髏架上一樣。
被這麼一雙眼睛注視著,即便是沒有出示精神鑑定書,只怕也不會有人認為她是正常的,難怪方才那位民警勸於少卿他們要小心一點,估計也是認定了郝文君精神失常,需要小心防範。
於少卿很少回宋家,跟這位舅媽接觸的不多,但是記憶裡,他這個大舅媽是一個十分地注重衣著打扮,但凡見客,無不把自己收拾得精神體面。
即使是在宋勉的葬禮上,郝文君也僅僅只是臉色蒼白了一點,衣著打扮卻是一絲不苟,而不像現在,披頭散髮,白頭銀髮,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沒有半點生氣。
隨著手銬金屬摩擦聲音的走近,郝文君被民警帶著,在會客桌前坐了下來。
看得出,民警也把郝文君當成了危險分子,即使把人帶到後就站到了一邊,一雙眼睛卻還是始終注視著這邊的動靜,一旦郝文君有什麼動作,隨時都做好把人制服的準備。
郝文君當然也知道民警在害怕她會再一次傷人,哪怕她手上戴著手銬。
自從唯一的兒子去世,對郝文君而言,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天都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看守室安靜得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夠聽見。
“他死了嗎?”
最先打破沉默的,反而是郝文君。
她就用她那雙陰冷而又麻木的目光看著於少卿,聲音像是磨砂的紙一般,粗糙,暗啞。
郝文君沒有知名道姓,在場的人卻都明白,她問的是誰。
於少卿心道果然,他這個舅媽沒有真瘋。
昨天之所以捅傷舅舅,根本不是瘋病發了,估計是一早就有的念頭。
於少卿知道郝文君想要聽見什麼樣的答案,可惜,他帶來的訊息,大概是她不想要聽的。
“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果然,於少卿話落,郝文君銬著手鍊的手就發出簌簌地響聲,她眼底爆發出強烈的恨意,“宋恆信還真是命大!竟然那樣都沒有捅死他!還有宋學那個小野種!
如果當年不是親眼看著你被護士從產房裡抱出,而且當時產婦只有宋方怡一個,哈,我當真要以為你是宋方怡撿來的孩子了!
最要緊的關頭,她竟然拋下親生兒子,而拉著宋學那個小野種跑了!
哈哈哈!
少卿,你跟舅媽一樣,都是個可憐人啊!”
郝文君眼神嘲諷,語氣充滿了幸災樂禍。
“閉嘴!少卿哥才不可憐!”
於少卿尚沒有任何的反應,熊寶貝生氣地站了起來。
不遠處的民警看了過來。
於少卿握住寶貝的手,輕輕拉了拉她的手臂。
熊寶貝憤憤地重新坐下,對郝文君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