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卷的皮肉，已經看到了白生生的骨頭，鮮紅的血止都止不住。

雙手無意識地捂住那傷口，眼前有什麼東西模糊了自己的視線，麒燼默顧不得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很痛，很冷，除了恐懼就是無措。

“小默！”驚呼聲從身後響起，是發現不對努力擠進來的凌巧希和李蕁箬。

兩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柯皓塵，又焦急地看向麒燼默，那純真的少年的目光已經找不到焦點。

“小默？！你們怎麼了？！”凌巧希趕忙跑到麒燼默身旁，見他倆這副樣子急得也要哭出來了。

李蕁箬最是冷靜，只是臉色也是難看地可怕，飛快地掏出帕子跑到柯皓塵身旁抬起他的手臂就開始做急救。她相信周圍這些人總不會都在看熱鬧的，起碼打個120急救還是不用他們操心的。

皺緊了眉頭看著柯皓塵手臂上、身上，麒燼默身上，以及地上沾上的血。再放任這血淌下去，估計救護車沒來人就上天堂了。

麒燼默不言不動地看著李蕁箬和凌巧希給柯皓塵止血，手緊緊的握住柯皓塵沒受傷的右手，顫抖地身體恍若風中殘燭哦。

或許是救人心切，凌巧希她們覺得時間過得那樣慢，依然不見救護車的蹤影。而除了忍受焦急的煎熬，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血算是止住了，但是傷口太大，這裡的空氣又十分汙濁，如果拖得時間太長被感染了那就糟糕了。李蕁箬檢查著那道傷口，心一顫顫地抖著，這樣深的傷口，是誰如此殘忍？

從事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鐘頭，來逛夜市的人們哪裡還是心情？有些想要避禍的，早早地退了出去，喜歡看熱鬧的仍站在一邊，看戲一樣的態度只會讓人覺得心寒。

那一男一女已經被人撿了趁手的東西綁了起來，這時候就被按在地上坐著，兩人縮著脖子，跟受了驚的小動物似的，無論哪個都沒了剛才瘋狂的模樣。

警車鳴笛的聲音從街口傳來。李蕁箬和凌巧希總算是鬆了口氣，他們知道警車來了救護車自然也就來了。

柯皓塵是被醫務人員用擔架抬上救護車的，期間麒燼默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柯皓塵的，醫生無法只能讓他陪在一旁跟著上了車。

至於那一男一女自然是被警車帶走了，那幾個好心出手制住他們的群眾被警察客客氣氣地請到警局去做筆錄。

麒燼默的精神狀況跟柯皓塵相比也好不到哪裡去，凌巧希和李蕁箬一臉擔憂地坐在救護車上，看看昏迷不醒的柯皓塵再瞅瞅一臉失神的麒燼默，都失了主意。

車上有負責急救的醫生，消炎藥、紗布自然不缺。醫生解開李蕁箬他們給柯皓塵包紮住的傷口，額頭上也冒了冷汗。

靜悄悄的救護車裡氣氛非常緊張，無論是誰看到這樣嚴重的傷口，沒有一個敢保證傷患是絕對平安無事的。

護士小聲地跟前面的司機說了聲再開快一點，李蕁箬和凌巧希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看著他們動作。

不慌不忙、按部就班地跟柯皓塵的傷口消毒殺菌再止血，安靜又讓人心安。總歸是醫生，若是再不相信他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指望。

麒燼默現在是處於大腦當機狀態，眼前只留下最後柯皓塵拽住他的手臂閉上眼的那一幕，若是不刻意去看，恐怕都以為他連呼吸都已經忘了。

救護車開地飛快，雖然不是傷了肺腑，血也基本止住，但是之前流的血太多，醫生還是怕會發生休克。很快，就在凌巧希她們心急如焚幾欲爆發的時候，急救中心的大牌子已經映入眼簾。

停車、開啟後車門、抬出擔架、放在車子上、推進手術室，每一個步驟都是急匆匆的。每個人的心都懸地高高的，手術室門口，麒燼默被醫生攔了下來。不斷揮動的手被那扇手術們無情地擋在了外面，麒燼默眼睛眨了眨，終於像是大夢初醒一般回過了神來。

“塵？”麒燼默有一瞬間的愣神，接著雙手揮動間沒有碰觸到少年的體溫，心亂了，慌了，“塵！！！”

驚喝聲忽然響起，凌巧希和李蕁箬趕忙拉住麒燼默的身子以防他衝進手術室。

“小默，你冷靜一下！”凌巧希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死死地拽住麒燼默的胳膊，“醫生正在給他動手術！柯皓塵一定會沒事的！！”

麒燼默的身體停止掙扎，輕微的顫抖著，“會沒事？”求證地看向凌巧希，純淨的眸子裡寫滿了無助。

凌巧希心中一酸，伸手摟住麒燼默的肩膀，“是的，他會沒事的，他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