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也想了許多方法,可是哪一種方法都沒有效果,而你卻幸運地得到墨三哥的青睞。讓他那樣一個平常連在父皇面前也絕不多說半個字的人在建章宮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對你訴衷情。”
“……”阿依沒覺得墨大人當時對自己訴了鍾情,墨大人威武。竟然對堂堂金枝玉葉的公主說“滾”,景寧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嚴肅,沉重感越發強烈,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墨三哥他喜歡你,所以我看見你就覺得妒忌,看見你就覺得氣憤,看見他對你親密時我恨不得讓人殺了你,但我不想惹墨三哥生氣。”她微垂了一下頭,頓了頓,淡聲道,“我不是不明白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卻不被對方接受的滋味,但是,你也不要太三心兩意了,我看著會覺得礙眼。”
景寧冷冷地說完,邁開蓮足,踩著高底鞋步態優雅地遠去。
夜風起,颯颯地吹入胸懷,重重地壓在心窩上,阿依從越走越遠的景寧身上收回目光,望向晚霞漸散的天空,天已經快黑了,月亮已經在天邊形成了輪廓,亦有幾粒星子在迷濛的夜色裡模糊不清地眨動著眼睛。
炎熱的夏夜在這一刻終於徹底涼爽了下來。
……
墨硯打發走了葉家二公子,端坐在涼亭裡,頓了頓,歪過頭向涼亭下面通向茅房的路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裝作漠不關心的模樣端起茶碗喝茶。
鍾燦突然出現在涼亭下面,順著臺階匆匆登上來,立在墨硯面前,神色凝重地輕聲道:
“主子,不好了,孫義在孫家莊裡突然死亡,現在整個孫家莊亂成一團,雞飛狗跳的!”
“什麼?!”墨硯聞言一驚,面色微凝,濃眉擰起,“意外?還是他殺?”
“不知道,我們的人一直守在孫家莊外,並沒有發現陌生人進入,之前孫義也一直都在房間裡和妓子們飲酒作樂,後來一個女人突然尖叫起來,緊接著剩下的那些女人也都尖叫起來,莊子裡就在喊說孫義死了,奴才覺得意外或是突然病發的可能性很高,但也不排除是兇手繞過我們的人入室謀殺。”
墨硯沉凝片刻,肅聲吩咐道:
“命人備車,再派幾個人封了孫家莊不許進出,就說我在飛鶴山莊突然聽說孫家莊死了人,這樁案子刑部接下了。”
鍾燦應下,轉身去辦。
墨硯又坐著思索了片刻,這才站起身下了涼亭,阿依剛好回來,看見他迎面走來心跳微頓,有一瞬的僵硬,緊接著迷惑地問:
“墨大人,你要去哪裡?”
墨硯看了她一眼,淡聲吩咐:“拿上藥箱,跟我走!”
“咦?去哪裡?”阿依莫名其妙地問。
“別多問,跟我走!”墨硯頭也不回地說著,已經走遠了。
阿依愣了愣,急忙讓綠芽跑上涼亭拿了藥箱,接過來背起,一路小跑跟著墨硯,綠芽急忙跟上她。
“三叔三嬸去哪裡?”墨爾好奇地問。
“有公幹。”林康淡淡回答。
墨爾滿眼疑惑。
公孫柔正站在一棵柳樹旁與幾個女伴談笑風生,見墨硯大步走來才笑著迎上去,墨硯已經繞開她,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了,緊接著阿依一陣風似的與她擦身而過,公孫柔的笑容僵硬下來,周圍響起了輕蔑的竊笑聲,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不停地變換著顏色,鋒利的牙齒已經將蒼白的嘴唇咬出深深的血印來。
……
阿依跟隨墨硯出了花園,上了一輛馬車,眨眼間便駛出飛鶴山莊,在漆黑一片的鄉間道路上向西邊行去。
墨硯坐在車廂裡,一直不說話似正在沉思。阿依看了他兩眼也不好打擾他,偷偷地掀起車簾向外看,滿腹狐疑。墨大人讓她帶上藥箱,大概是有急診吧,只是讓墨大人這麼匆匆忙忙的,對方到底是誰呢?
馬車大概行駛了半刻鐘,終於停在一座闊氣的貴族莊園前,三間硃紅大門外有幾個便衣衙差正在守門,模樣凶神惡煞的。隔著外牆,能隱隱聽到莊子裡傳來嘈雜的哭泣聲,好像是許多女人的聲音。
阿依跟著墨硯跳下馬車,墨硯下車後也沒等她,徑直向莊子裡走去,阿依急忙跟上他。
守門的幾個衙差看見墨硯,急忙迎上來恭聲施禮:
“參見侍郎大人。”
墨硯不理,徑直繞開他們,向裡面步去,才進了大門,一個皂衣人迎上來麻利地在前面帶路。
阿依幾乎一路小跑地跟著他們七拐八折,在闊綽的庭院裡轉來轉去,最終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二層珠樓,雕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