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接近丐幫的總部,各處的武林人士,都在巴陵城中來來往往,黑豹不想人知道自己或認出自己,所以沒在巴陵逗留,迅速離開,以免節外生枝。
武功山,也稱蟠龍山,座落在江西袁州府宜春縣的南面,火雲道長就住在蟠龍山的雲水觀中,為一觀的主持道長,有弟子不少,稱雄了贛西一帶。這時,他正在聽麻衣、白衣二弟子的哭訴,說受了長沙金刀門蘇三孃的欺侮,求師父代他們雪恨。
火雲道長頗為疑惑:“為師頗聞蘇三娘為人俠義、正直,從不恃藝凌人,她怎麼會無緣無故欺負你們了?”
“師父,弟子是代陳師弟去向蘇三娘討回公道。”
“哦?討回什麼公道?”
“三年前,陳師弟不知因什麼事,給蘇三娘打成重傷,臥床不起,所以……”
“你們別說了,叫陳小子來。”
“師父,他現在不但給廢了一條手,也斷了一條腿,完全成為廢人了。”
火雲道長一聽大怒:“蘇三娘敢這樣對付我的弟子?”
“師父,她還說,要是我們再去金刀門鬧事,就是連你師父老人家也不放過,將你老人家的腦袋也揪下來。”
火雲道長一拍桌子:“大膽!太放肆了!”
麻衣、白衣兩漢子惶恐起來,連忙叩頭說:“師父!她真是這麼說的,我們不敢亂說。”
火雲道長一下冷靜下來,問:“以你們三個人的武功,還勝不了蘇三娘?為師也曾見過她的刀法,除了快、狠之外,也並不怎麼上乘,怎會弄得三個人都受了傷的?”
“師父,我們才沒將蘇三娘看在眼睛裡,主要是她的一位蒙了面的妹妹,出手傷了我們。”
“什麼?蘇三娘還有一個妹妹?為師怎麼從沒聽人說過?”
“師父,她這個妹妹,過去是江湖上一位賣藝為生的女子,三年前在望城賣藝,陳師弟他……”
“唔!說下去。”
突然有位爽朗而帶寒意的婦人聲音在窗外響起:“你別問他們了,他們怎麼也說不清楚的。”聲落人現,一位頭戴露髻垂紗斗笠的婦人,從門口輕盈地走了進來,宛如一團青雲似的人影,行走時無聲無息。
火雲道長是位武學大師,一看,這是武林中極少有的輕功,不禁心頭凜然,問:“你是什麼人?竟敢來闖貧道的道觀?”
來人還沒有答話,他的兩個弟子已驚恐地叫起來:“師父,她就是蘇三孃的妹妹,出手傷了我們的。”
來人正是鬼奴。她淡淡他說:“你們怎麼不說我為什麼傷了那個姓陳的,後來又怎麼傷了你們?嗯?說不出來吧?”
“你——!”兩個弟子說不出話了。
鬼奴又對火雲道長說:“道長,你願不願聽小婦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唔!請說。”
火雲道長不但是位老江湖,也算是一派的掌門人。正所謂不是猛龍不過江。來人公然無畏前來,必然有一手過人的本事,不然就不敢登門來找事了。他保持主人應有的風度,請鬼奴說下去。
於是鬼奴說出三年前自己在望城受欺凌的情景,蘇三娘怎麼路過望城,怎麼出手相救自己而傷了姓陳的惡少。鬼奴最後問:“道長,你說,我與蘇三娘素不相識,她這樣出於俠義之心,救了小婦人,她有沒有做錯了?”
火雲道長不由掃了兩個弟子一眼:“唔!蘇三娘在這一點並沒有做錯。”
“難得道長明白事理,可是道長的這兩位高徒,就不分青紅皂白了,說要代姓陳的去金刀門向蘇三娘討回公道,首先出手傷了金刀門的幾位弟子,跟著還聲言大開殺戒,叫金刀門今後在江湖上除名。道長,你看,小婦人當時能不出手嗎?”
火雲道長怒視兩個弟子,喝問:“畜牲!當時是不是這樣?”
麻衣漢子囁嚅地說:“師父,當時只想為陳師弟打抱不平,卻不知道陳師弟過去與這蒙面女子有什麼恩怨過節的。”
“畜牲!你們沒問清楚,就向人家去討公道?”
“師父……”
“給我滾出去!”
麻衣、白衣這兩個人,原指望師父代自己出氣,卻想不到師父竟懾於蒙面女子的威力,與人講起道理來,只好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鬼奴也想不到火雲道長這麼明事理,好說話,向火雲道長襝衽說:“多謝道長。”
火雲道長沉下臉來:“你這個禮,貧道不敢受。”
鬼奴怔了怔:“道長,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