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陣的反胃。這種男人,實在是太噁心了……自己沒本事,就想些歪門邪道的事兒……
黑熊的煙還沒有抽兩口,先前就停在那頭的車突然有了動靜。
似乎是聽到這頭的聲音,那車的車門無聲無息的開了。方媛的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總覺得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
但是下一秒,她就將這個念頭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個場景見沒見過她不知道,但是眼前的人,她是見過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眉那眼,那笑容那神態……分明就是張翔。
那個號稱愛她愛到骨子裡的、痴情無比的張翔。
方媛覺得渾身一陣冰冷,眼底寫滿了不敢置信,怔怔的看向站在車門邊上的張翔。他穿著一件燕灰色的羽絨服,這件衣服方媛有看過。上次張翔拿了一堆相片,其中有一張是在中醫大的花園裡,張翔穿著這件衣服,把她高高的抱起。
那張相片上,兩人笑得都十分炫目,似乎能從上面聞到幸福的氣息。
如今,他穿著一樣的衣服,站在對面。
站在一個綁匪的位置上。
方媛只覺得諷刺,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愛情。
她不愛他,所以並不會覺得痛苦,只是覺得諷刺,深刻的諷刺。原來他所謂的愛情,仍舊是敵不過現實的權利與金錢。
真是悲哀。
莫非整個世界都是這樣的嗎?
“人帶來了嗎?”張翔除掉手套,低沉著嗓子開口,一雙眼睛緊緊盯了別克商務車的門。
“帶了帶了。”黑熊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諂媚,“不知道您和我大哥……”
張翔從嗓子裡發出悶悶的聲音:“錢我已經給你大哥了,你可以現在就打電話去問問。”他的眼睛仍舊沒有離開過那扇車門,“你把人帶下來我看看。”
聽上去頗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感覺。
“這個沒什麼問題,不過要問過大哥,我才能聽您的。您知道,我不過是個給人打工的。”黑熊乾笑一聲,掏了電話就要打。
“等等!!”張翔的聲音突然有一點難聽,“你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他的眼睛也夠尖,在這樣沒有什麼光線的地下停車場裡,竟然能看到黑熊身上的血。
“這個……”黑熊吱唔了一下,不大願意講。其實是什麼原因,方媛心底再明白不過了。黑熊自然不願意講的,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是非常的晦氣……而且也不好意思說。
可這樣一吱唔,張翔就起了疑心,聲音也隨之變得冷冽起來:“你們把她怎麼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瞪著兩人,“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他這話一說完,豹子立刻拉了車門,而張翔則緊緊盯著豹子,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那豹子拉了車門,對著方媛做了個“請”的手勢。
方媛微低了頭,示意自己的腳還被捆著。豹子愣了一下,這便彎了腰,將她抱了出來。是抱,不是扛,比黑熊是真的好上許多了。
看到方媛被豹子抱出來,張翔似乎有些激動,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一步。
“這是怎麼回事?”見方媛整個人都被捆住,連嘴都被扎住,張翔不由得眼睛瞪得極大,看上去十分憤怒的樣子。
貓哭耗子。
方媛別了頭去,根本不想看他半眼。他越關心,只會讓她覺得越噁心……
“哦,因為時間緊,這妞……”黑熊開口解釋,頓了一下又說,“方小姐又不太配合,所以我們只能採取非正常手段……您知道的,這些有文化的人,都是非暴力不合作嘛。”
豹子聽到這話,立刻扭了頭,像是在望天。
方媛險些暈過去,這年頭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而張翔似乎並不想再追究什麼,再度開口道:“你們確定好了沒有,確定好了,我就要帶人走了。”
黑熊乾笑了兩聲,開口:“確定好了,張大少您將人帶走吧。我保證她的頭髮一根都沒掉啊!您以後有活兒,可別忘了我們。”
張翔看他一眼,厭惡的擺擺手,從豹子手上接了方媛,快步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黑熊吹了一聲口哨,拉了豹子:“走,豹子,咱們喝酒去!”
張翔沒有再管他們,小心的將方媛放在車子後座上,動作十分溫柔的幫她解開手腳上的繩索。方媛也不掙扎,只是坐在那裡冷冷看他,任他解開自己的繩索。
她倒想看看,這個張翔,能做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