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你,帶了那麻醉槍,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為了你,連命都願意捨去。事實證明,他做到了。換了我,很可能做不到。所以……方媛,他是真心愛你的,把你交到他的手上,我很放心。”
方媛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勁。
這麼說來,他是知道自己手中的槍是麻醉槍的囉?他既然知道,還敢當著警察的面開槍?如果說這些警察也是他請來COS的也就算了,可他們明明手裡都有槍,而且,他還給打中了……要不是搶救及時,恐怕這會兒已經和上帝在喝茶聊天了。
這樣的情況,他能夠想不到?
那他還敢開槍?
“你……你不是想自殺吧?”方媛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越大,一句話不由得脫口而出,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自殺?”張翔倒是愣了一下,不過隨即就反應了過來,“我怎麼會想自殺呢?時候不早了,方媛你先回去吧,我也已經很累了,你讓我睡會兒吧。”
他說到這裡,下了逐客令。
方媛雖然還想再問,可也不好意思再開口,只能告辭一下,轉身離開。在關門的時候,她刻意的回頭去看,透過門口的玻璃,她似乎看到張翔臉上有淚珠滑落。
不知道是他在哭,還是玻璃上的反光。
隱隱約約的,並不清楚。
想到剛剛張翔的那些話,方媛一瞬間也有些黯然,在門口站了站,微微嘆了口氣。原來人人都有本難唸的經,並不是生得富貴,便有一世幸福的。
念頭拋開之後,方媛便抬眼去找陳霄的蹤跡。
他並不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坐著,而在站在護士站的大理石臺面前,和穿著粉色制服的小護士不知道在聊什麼。
從方媛這個角度看去,他的臉上一派春風和煦,倒真得顯得溫柔勁兒十足。站在對面的小護士臉色有些泛紅,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方媛只覺得從心底有一股微酸的東西升起,想也沒想,她便大踏步的走過去。
其實是想走過去,拉著陳霄的手,嬌聲道:“阿霄,人家累了,想吃提拉米蘇了……”這樣的撒嬌效果應該不錯,上期《女人》雜誌上有介紹過。
但事與願違,一個腳扭傷的人,是始終做不出大踏步這種高難度動作來的……她只踏了一步,腳踝處便傳來一陣巨痛,她似乎聽到“咔”的一聲,整個人重心不穩,瞬時便摔了下來。身體和冰涼的地面一接觸,頓時痛得她眉眼打結,糾到了一起。
聽到巨響,正在和護士聊天的陳霄立刻轉了頭。然後就聽到他的一聲怒吼:“方媛!”整個人就像練了上乘輕功一樣,“咻”的一下,就竄到了她的身邊。
厚實有力的臂膀將她攔腰一抱,方媛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衝到了樓梯口,直往樓下的骨科去。
今天出門前,真的忘記看黃曆了。肯定是諸事不順啊……方媛在巨痛之中,還不忘記這個念頭,連她自己都佩服起自己的樂觀態度來。
不過樂觀的態度也不能夠當飯吃。
經醫生診斷,她的腳倒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因為倒地時是手肘先著地,所以手肘輕微骨裂。雖然醫生並沒有要求她住院檢查,但是陳霄以她走路都能摔下來為理由,直指她大小腦不平衡,堅持要她住院。
抗掙無效……實際上,她沒有一次抗掙是有效的……抗掙無效之後,方媛只能認命的辦了入院手續,在六樓領了個單間病房,老老實實的住進去。
時日無多
她真是很少來醫院的,之前那場車禍的記憶並不深刻,所以對醫院的印象止於電視裡的那種。電視裡的病房,都是用來拍片子的,這會兒雖然陳霄花了大價錢,讓她住到單間來,但是醫院總歸是醫院,條件比不得家裡。
雖然空調、彩電、熱水一應俱全,但是單憑空氣裡的那股消毒水味兒,就讓方媛覺得受不了。好在這兩年醫院改革,提倡什麼人性化服務,所以病房裡不再是一味的冰冷的白,多了些粉黃、粉紅、粉藍,看上去要順眼多了。
剛剛安頓下來,陳霄給她倒了杯水,兩人還沒說得上話,門就被人推了開來。
方媛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先前遇到的丁婭。
她手裡提著一大籃水果,笑吟吟的放在桌上,倒是顯得自來熟的很。方媛因為前面聽了張翔的一番話,總覺得心底有些泛酸,也不願意開口說話。陳霄更是隻冷眼看她,身子往方媛面前擋了擋,似乎怕她傷害方媛一般。
“我沒什麼別的意思,不過帶點水果。醫院天天開著空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