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完,龍傾寒撇了一眼那棺木,猶豫了半晌,還是行到門外低聲問江予道:“江前輩,在下知曉此時提出此事當是不妙,但奈何在下乃是天劍宗的弟子,武林中發生如此大事,既然見之,在下自然得向盟主回報,請他予奪。是以,江前輩莫怪在下無禮,實是公務在身,因而不知這掌門身死之事,前輩可否告知一二。”
“這……”江予臉色有些微變,抿唇猶豫了半晌,還是將掌門死亡之事告訴了龍傾寒。
卻原來幾日前的子時,江予他正待熄燈歇息,忽地聞到兄長房處有打鬥聲傳來。
他急忙趕了過去,恰巧瞧見了一個紅衣男子舉劍刺向掌門,正中心口。驚愕之下,他匆忙衝到兄長面前欲殺兇手,豈知紅衣男子跑得賊快,他也只得隱約瞧到那紅衣男子額上的紅蓮,其餘面目都未能瞧著了。他急忙派人去追,可惜都追及不上,而他的兄長,早在那一劍刺入腹中時,當場殞命。
依著江予他的親眼所見,他確信殺人者必是鳳璇陽無疑。
聞言後,龍傾寒眉頭越皺越緊。他是最瞭解鳳璇陽的,鳳璇陽做事絕不會如此馬虎,即便是要殺人,也絕不會自傲到穿著如此醒目的紅衣來刺殺,再者鳳璇陽武功高強,江予到來時,他豈會毫無察覺,甚至讓對方瞧著了自己。可是,方才江予說話時,雖是平淡的贅述,但他其中蘊含的口氣,似在隱隱暗示,若是自己替鳳璇陽說話,他便會將天劍宗視為九天教一派的。
龍傾寒的雙唇抿緊了,如霜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正承受著難以言喻的震顫。
他忽然想起復生前,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鳳璇陽開始喋血江湖,殺害門派掌門。可是,縱觀客棧極其江予所說,這一次似乎不全是鳳璇陽所為。
當即,他又稍作打聽了一些關於其他掌門遇害之事,聞言後,他的眉頭越擰越緊,原來在他們前去苗疆的路上,江湖上漸漸地出現掌門死亡之事,其前後間隔十數日,若是在時間安排上,殺完一人便趕到另一處去殺人,這倒是可能的。可那時的鳳璇陽一直在自己身側,朝夕不離,他又如何能去殺人 ?'…87book'
“敢問前段時日有掌門死亡的江湖門派,都有人親眼瞧見鳳璇陽殺人麼?”
龍傾寒想了想,決定還是開口問道。
聽得龍傾寒口吻裡有意替鳳璇陽脫罪,江予不悅地繃緊了臉道:“聽聞無極閣與子纏門中有人恰巧見著了鳳璇陽的背影,其餘門派卻並未有幸見之。”
龍傾寒繼續追問道:“敢問這兩位掌門死亡都是何時。”
江予的眉頭越皺越緊,忍了忍,還是勉強答道:“無極閣閣主約莫是七月下旬,而子纏門門主約莫是八月中旬。”
龍傾寒一凜,方要繼續細問,卻見江予一甩袍袖,繃著個臉怒道:“不知閣下問恁多作甚,莫不是要替鳳璇陽那賊子脫罪罷!哼,先前我顧及龍宗主的顏面及他多年來為江湖所做的一切,未給你好看,但並不代表我江花劍派便全然信任你們了!如今鳳璇陽頂著魔月轉生之名,肆意在江湖上殺人,言說要一統江湖,為己復仇!而你們天劍宗竟然無甚作為,眾多死者的門派之人齊上天劍宗,要求龍宗主處理,他卻閉門不見,如今竟派你來查探訊息,究竟起的什麼好心!”他越說越是激動,竟唰地拔劍出鞘,森冷的劍尖直指龍傾寒的喉頭。
龍傾寒低眉覷了那劍一眼,便伸出兩指,輕輕一夾,那把利劍竟忽地斷裂,折成了兩半,他冷冷地隨手一丟,轉身便走:“江掌門何必如此激動,”腳步一頓,側頭道,“莫不是想將他人殺害親兄之事嫁禍到九天教與天劍宗罷,呵。”
一道輕蔑的笑聲遺落,待得江予反應過來之時,龍傾寒已不見了蹤影。
而江予卻是雙瞳大睜,面現恐懼地怔怔望著前方,誰也不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深夜時,江花劍派裡的哭訴聲已經停歇,所有人都在悲傷中回房歇息。一切都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唯有靈堂周圍猶有人在四處走動,守衛著掌門的屍首。
兩盞幽暗的燈垂掛在靈堂門前,星星點點的晃著不明不淡的光。一陣風過,拂來困頓的睡意,幾位守衛的人都爭相打起了盹來,畢竟這裡只是放置著一個死人的屍體,他們自然不放在心上。
然而,便在他們精神恍惚之刻,卻見垂掛的兩盞燈突然熄滅,黑幕驟然落下。守衛幡然驚醒,然則卻只得微微睜眼,雙眼復又一黑,暈了過去。
龍傾寒環顧了四周,確信守衛已經暈倒後,便扯緊了自己面上的黑紗,輕手輕腳地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