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碰,仰頭便飲。一罈飲盡,兩人快速地將手裡的酒罈子傾倒,相視一笑。一切,恍然回到了當初初識的時候,復生前的,復生後的,記憶疊沓而至,爽朗的笑聲旋即響起,盪漾在空寂的城裡。
他們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一場醉酒,一場歡笑。
當酒盡了,笑累了,便拔劍在城頭舞劍比武,雙劍相接的聲音在空中流轉,盪出千里萬里。
紅、藍兩芒在空氣中劃過道道弧線,劍擊的聲音彌蕩在心裡深處,似要將對方刻在眼底一般,這場比武,他們用的不是劍,是心。他們的目光死死地鎖在了對方身上,而非劍的招式上。
當紅芒劃過最後一道熾熱的弧線時,龍傾寒看到的,只是一個離去的紅色背影了。
接天紅影,宛若烈火多情,他怔怔地凝視著那沒有絲毫眷戀離去的身影,直待他消失在天界一頭,眼裡的波瀾才緩緩停歇。
他靜靜地高站著,痴痴地望著早已消失在眼簾的紅芒。也許這樣的分別,才是最好的,沒有絲毫的眷戀,沒有不捨的痴纏,留下的是給下一次見面的希望。
他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便轉身撿起了散落的酒罈子。
這時,一雙手觸了過來,助他一同撿起。
他一愣,抬頭望去,待看到那人時,他愕然驚詫。
“外……外祖?你怎地會。”看著這竟會出現在骨都的人,他怎會不驚。
俞年明的臉上瀰漫著慈*的微笑,他抬眸望了一眼那已經遠去的紅色背影,輕輕拍了拍龍傾寒的肩頭:“你們尚有一輩子的時間痴纏,何苦執著於一時的分離。”
龍傾寒幽幽地望著遠方,瞭然地笑道:“是啊,我們尚有一輩子。”可是……他心裡忽然覺得有些堵,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場分別讓他焦躁不安。
瞧出了龍傾寒眼底的擔憂,俞年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子玥,你可信他。”
龍傾寒一怔,頷首道:“我信他。”
“無論發生何事,無論他做過什麼?”
龍傾寒不解地揚眉:“外祖此話何意。”
俞年明負手背過身去:“子玥,你可知為何書青會至後頭被人追殺的局面麼。”
他頓了頓,沒有給龍傾寒回答的機會:“書青他輸便輸在兩個字上,‘信任’。論才幹,論頭腦,論武功地位,他什麼都不輸與鍾問之,可最後,他卻輸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