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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喘|息聲中。

他們的愛,跨過了兩生兩世,走過了痛苦與絕望,行過了迷茫與誤解,終於在釋然的一刻得到圓滿。

情人相思,相思情人,愛已重圓,不再相思。

——“我今生必生生世世愛護他,呵護他!此情不改,此生不離!”

——“若連我也拋棄了你,那世間還會有誰,陪你走過千山萬水。”

167

三個月後;淅瀝的小雨宛若一絲絲刺目的銀線;從天穹墜落凡間;洗淨人間塵埃。

迷茫的夜色中,一個人從山腳下一步一步踱上半山腰,他走得很慢很慢;好似故意拖重步子一般;濺起了腳下的水漪。他沒有撐傘;任由雨幕降落他的肩頭,沾溼衣襟。他一身白裳;手裡拿著一個籃子;裡頭放著一束花與紙錢,看這架勢,應是要去祭拜他人。

步伐輕輕地在半山腰上落定,來人靜靜地看著那倒塌的廢墟,久久沒有動作。昔日繁華的九天教派,在一日之間轟然全毀,教眾早已離派,而教主鳳璇陽葬身其中,屍首難尋。而這裡,埋葬的不僅僅是鳳璇陽一人,還有一個讓人難以忘懷的男子——武林盟主龍傾寒。

三個月的時間,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三個月前的九天教派倒塌,眾多正道中人親眼所見,後來眾人試圖要尋鳳璇陽兩人的屍首,豈知倒塌的磚牆片瓦過多,稍有不慎,便會倒下砸傷人,是以眾人最後只得放棄尋找,此事以兩人身死為結告知江湖。唐杜先生公筆一揮,錄下了“天朝三百四十七年八月初六,盟主龍傾寒為誅江湖魔頭鳳璇陽,不幸與其同歸於盡。”而兩人死去後不久,天劍宗宗主龍越夫婦歸來,聞之這訊息後,心生大愴,一夜之間白髮途生,大病一場,病好後便自封家門,暫不見客,天劍宗的勢力日漸衰微。

來人定定地站在這裡已經有了不少時間,肩頭的衣裳早已溼成了一片,可他仍舊沒有動作,呆滯地盯著那片廢墟。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地走上前,將籃子裡的花輕輕地放在了地上,站起身,右手一揮,連天的紙錢朝天灑落,一張張地降到了廢墟之上,漫天的白芒在煙塵中顯得極其的悲涼。他的目光中沒有一絲神采,只是在無意識地動作著,看著那連天的紙錢,他沒有一點波瀾。

待得紙錢灑盡後,他才在雨幕中蹲下|身來,對著廢墟道:“子玥,一路走好,我……對不住你。”

一個“你”字方落下,便聽到一道腳步聲輕輕在他身後落定,他身子微怔,低垂著眸,生起了戒備,看看來人想做什麼。然則,在聽到來人的聲音那一刻,他全身的戒備都鬆下了。

“你也來祭拜子玥麼?”略顯滄桑的口吻從喉頭裡道出,來人頭上華髮途生,臉上皺紋深了幾分。迷濛的雨漸漸滴落,他伸手撣了撣肩上的雨,便走了幾步,行到廢墟之前,怔怔地望著那裡,嘆息一聲,他將手裡的花放到了斷牆之上,同那蹲著的白衣人一樣,將紙錢揚在了半空之中。

飄零的紙錢下,他的身影顯得極其孤寂與落寞,幽幽一嘆,古樸而略顯蒼老的嗓音將曾經的過往一一道出:“二十多年前的一夜,我夫人臨盆,為我誕下一子,那個孩子,胸口有七星痣,看相的說,他這是大將之兆,將來定會有出息。當時我聽之不知有多欣喜,是以便給他取了個名,喚作——龍星將。星將從小便很乖巧,性子有些冷淡,但為人甚是孝順,他啊,最是喜歡看星星,每逢夜裡,總纏著我們抱他到屋頂上看星星,他說他要變成天上的星星,用自己的光,照耀我們。”說起自己心愛的兒子時,他的臉上漾出了慈祥的微笑。

雨似乎因著他的話而被感動,漸漸停下。淅瀝的雨幕拉開,淡淡的夜光顯現,倒影在他的臉上,現出了一張滿目慈愛的臉,那是——龍越。

龍越悵惘一嘆,笑著看了一眼身邊的白衣人,眼裡滿含柔情:“那孩子啊,深得我所愛,我疼他當真是疼到了骨子裡去了。但可惜,他只陪伴了我五年,五年……”他身上撫上自己的面頰,悔恨地痛楚出聲,“是啊,只有短短的五年,若果那一年,我未帶他出外遊玩,未一時忙於公事疏忽,將他弄丟便好了。可是……”

他忽而一頓,雙眸變得空洞起來:“可是,我還是將他弄丟了。他還那麼小,那麼小,我把自己五歲的孩兒弄丟了,你知曉我有多痛麼!我瘋了一般地廣撒訊息去尋,在那裡找得連地皮都快翻過來了,可是,他不見了,再也未找著了。”

白衣人的身子微微一顫,他將頭低下了許多,依舊不言。

“我一直在尋他,不停地打聽可有人見過他,可是,沒有,一丁點兒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