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白拂沒有立刻伸手將他從桶裡撈起來,而是將手摸到了他褲頭上,解開他的褲帶,將他的褲子扒了下來扔到了桶外,而後提起倚著大木桶擺放的兩隻木桶的其中一隻,將裡邊裝著的同樣墨綠的藥汁倒進了大木桶將方才潑出桶外的湯汁補上後,這才再次將手伸到濃濃的湯藥裡,將樓遠給撈了起來。
樓遠被白拂像撈死魚一般從湯藥裡撈出來時將被迫含在嘴裡的湯藥噴了白拂滿臉,罵他道:“白拂,你就不能先把我撈起來再添水再幫我脫褲子?”
白拂不說話,也不惱,只是抬起手,默默用衣袖抹了滿臉的墨綠色湯汁,將手放下的那一時間出手就是在樓遠面上揍了一圈,揍得樓遠險些又整個人滑到了湯藥裡,樓遠道也不惱,反是哈哈一笑,吐了嘴裡的血。
白拂沒有多加理會樓遠,先是抬手從那架在架子上的藤筐裡抓起三大把幹藥扔到大木桶裡,而後抓起第四把,從樓遠背後一手按住樓他的肩將他往前推以把背部露出來,隨之將那抓在手裡的第四把幹藥在藥汁了浸了浸後將其往樓遠背上搓擦。
白拂搓擦得很用力,才不過一小會兒,便見著樓遠背上紅彤彤一大片,樓遠被他搓疼得比秋桐給他上藥時喊得還要厲害,嗚哇喊叫得直像白拂在要他的命一樣。
“白拂,你能不能下手輕點,我這是活生生的人皮,不是樹皮,且還是一張被他揍得滿是傷的皮,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嘶嘶嘶嘶——真的要死了,白拂你這在要謀殺親弟,當心到了地府閻王爺都不收你這種沒良心的老傢伙。”
“白拂你要搓就搓啊,別搓不該搓的地方,搓壞了你賠不起啊。”
“我都說了別搓不該搓的地方,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了?真的要把我的好兄弟給搓死!?”
樓遠這麼可了勁兒一般的大聲嚎叫讓候在外邊的秋桐都紅了臉沒耳朵聽,而白拂終於也忍不住樓遠這麼聒噪,一巴掌就拍到了他腦袋上,嫌惡道:“你以為我願意碰你那髒玩意兒?”
“別說的這麼難聽,就像你沒有一樣?好賴我現在還在泡著湯藥,我的要是髒,你的豈非更髒?”
“小子,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給掐斷?”這回輪到白拂眼皮一跳。
樓遠輕哼一聲,“能得天下第一琴師白拂仙人幫我這等平明百姓搓身子是我這等小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等小民應該好好享受這難得的伺候才是,行,為了我的好兄弟,我閉嘴,我不說。”
白拂的眼皮又跳了跳,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抓了一把幹藥,繼續幫樓遠搓著身子。
樓遠才安靜了不到小半盞茶的時間,又問:“白拂,照你這麼來搓我,搓到這第三桶水的時候,你的手沒搓脫臼,我這身皮也要被搓爛吧?”
“要是搓爛了,屆時讓薛妙手幫你把身上的皮也順道換了就是。”
“白拂,我和你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吧?”
“嗯,若非看著你長大,你這身皮爛就爛了,誰管你?”
“……”樓遠還是決定認命了。
樓遠在這大桶墨綠色的湯汁裡一泡就是兩刻鐘,白拂則是幫他搓了整整一刻鐘的身子,剩下的一刻鐘時間他出去歇手,留樓遠獨自一人慢慢泡。
白拂掐著他歇手的一刻鐘一到,他便重新回到這偏閣來,先是將那第一隻小香爐裡點著的薰香給滅了,而後點燃垂掛在那桶暗紅色湯藥上邊的那隻小香爐裡的香。
依舊是好聞的香味,卻是不一樣的香氣,聞到這新點燃的薰香香味的一瞬間,樓遠覺得他被白拂搓得火辣辣的身子似乎少疼了那麼一點點,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那薰香真有此等功效。
白拂將香爐蓋子蓋好後,轉頭來看樓遠:“小子起來,換過這邊木桶來泡。”
樓遠十分嫌棄道:“我要是能動,我還坐在這兒?”
白拂也十分嫌棄地白他一眼,走過來,將他從滿著墨綠色湯藥的木桶裡拖起來,拖到那隻滿著暗紅色湯藥的木桶裡去泡,只聽樓遠又嗷嗷喊叫道:“白拂,我是個人,不是頭死豬,你能不能把我拖得好看點?”
“要好看?那我叫秋桐進來說說你現在是好看還是難看?”白拂回答。
“那還是算了,阿滿雖然是我的管家,也難保他不找我拼命。”樓遠嘆了一口氣。
白拂將樓遠扔到這第二隻木桶裡泡著後,重複著方才做過的動作,只不過湯汁不同,薰香不同,幹藥不同了而已。
忽然聽得白拂道:“現在整個北霜國都在通緝司季夏夫婦,理由是奪了九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