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曉看向她,不確定那句“蕭”是不是說她。“依然那麼溫柔美麗。”
藍曉覺得自己不說話好像不太禮貌,於是尋思該說什麼。宋白衣嘆了口氣,又開口了:“夜變了很多,過去,他從來不會住這樣的地方。”
啊?藍曉微微皺了下眉,她怎麼覺著這話聽著這麼不順耳?
“開飯了。”白夜嘴裡咬著一支筷子,倚門眯眼看著她們。
八個盤子,七個裡面都是鮮嫩的烤雞,剩下一個是綠油油的青菜,藍曉揉揉眼,這傢伙……還真把所有雞都燒了?!
在此之前,藍曉從不知道,原來白夜這麼好客的。
她夾了塊青菜放進嘴裡,下一秒差點就吐出來,這麼苦的味道,是白夜燒的嗎?她胡亂嚼了兩下嚥下去,趕緊吃了一口米飯,又去夾前方的雞。筷子卻在中途被攔下了,白夜道:“這是給白衣的。”
藍曉嚥了口唾沫,縮回手。宋白衣看著她一笑,伸出手儀態萬千地拿起一整隻雞送到嘴邊,她低頭刨了一口飯,再抬頭時,那隻雞已經只剩了雞骨架子。
藍曉驚得連筷子都要掉下來了,宋美人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周圍,又拿起另外一隻雞,藍曉下意識抖了一下,竟然不敢看,就又低下頭去吃飯,等她抬起頭,那隻雞同樣只剩下個骨架子。
這時候她算是目瞪口呆了。她想她明白白夜燉這麼多隻雞的原因了,甚至她現在都有些擔心可能這麼多隻雞都滿足不了這位宋美人的胃口。
就在藍曉胡思亂想的時候桌上的雞又去了幾隻,只有一隻剩的。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她真想看看宋白衣是怎麼做到的,於是她睜著眼打算好好看清了。就在這當兒,手背上忽然捱了重重一下,她吃痛地低下頭,手背上赫然多了兩道粉痕,想來使用筷子敲的。她反應過來立刻抬頭看,果然,最後一隻雞也只剩了雞骨架子,宋美人動作正優雅地擦著嘴。
藍曉氣惱地瞪白夜一眼,他卻好像沒看見,轉臉對宋白衣笑:“吃飽了?”
“吃飽了。”
“吃飽了……就走吧。”
宋白衣笑語盈盈地望著他:“你在趕我?”
白夜還是笑著:“你該走了。”
宋白衣歪著頭笑,越顯俏麗風韻:“我要不呢?”
白夜站起來走向門邊,“豁”地拉開門,眼角笑容淡淡的:“請。”
宋白衣看了看白夜,忽然掃一眼藍曉。“你真溫柔。”
藍曉看著自己面前的青菜葉子,只覺得更苦了。
宋白衣輕笑著走過去,咬著白夜耳朵說了一句話。白夜沒有動,她笑著開門出去:“我還會再來的,雞的味道真不錯。”
廚房裡傳來嘩嘩的水流聲,白夜正在清洗那些碗碟。
藍曉乘勢睡了個午覺,醒來仍舊覺得身上懶懶的,不敢再睡,生恐不留意睡過頭誤了上班。掙扎著爬起來,一手放在嘴邊打著呵欠出了門。
白夜正在拖地,抬眼見她頭髮蓬亂,衣服掛到了肩膀下,眸內惺忪,不由就笑道:“越發有‘美人春睡’的架勢了!”
藍曉正為了中午的事沒好氣,聽了這話未免心裡不受用:“美人多了去了,我哪裡敢自居。”話出口方覺意思有些不對頭,連忙收住了,低頭自去梳洗。
下午上班,卻碰上了一件極其討厭的事情。這件事讓她一直到下班都耿耿於懷。
要說那個部門主任調過來有段日子了,也隱約聽同事間風傳這個上司性格古怪,頗有雷霆之怒云云。藍曉向來奉行“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聽聽就算了。哪知今天這個部門主任突然叫她去辦公室,她一頭霧水,敲門進去,剛說“主任你找我”,那主人抬頭看她一眼,劈頭蓋臉一連串惡聲惡氣的謾罵,她一時懵了,腦子還沒轉過來,那主任盛氣凌人的一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喝令她出去,她暈暈地退出來,回想剛才罵她的話,依稀是不知檢點、勾引同事等語。
回過神來的藍曉頓時火冒三丈,待要回去找那個尖酸刻薄的主任質問算賬,又想起這是公司,萬一鬧起來也是沒趣,少不得忍下了。她知道她在公司人緣一直不好,雖然平時沒得罪什麼人,但因種種原因,有不少人在背後罵她,而且話語多是不堪入目。這次,又不知是誰在背後使壞陷害了她。
藍曉恨恨地罵:“沽名釣譽的偽君子……”因為氣的慌,陳伯隔了大老遠叫她竟沒注意,進了大門才猛然聽見。
陳伯脖頸子上掛著溼毛巾,臉色紅津津的,不知遇見了什麼樂事。一邊搖著蒲扇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