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有各自的秘密,而各自,都不願意去談。如此倒是省了事,互相都不再探對方底線。
李哲謙說道:“今天我會早些休息,拍賣會定在明晚的八點,順利的話,到明天我們就功德圓滿了。”
白夜面無表情:“是你的功德,我只是旁觀者。”
李哲謙彷彿不置可否。
他自顧推門進了屋。只要將佛牌拉胡找到,他和白夜,也就可以順理成章離開。桑海發生的一切,就再也和他們無關係。
不管白夜,願與不願。
背抵著門,李哲謙微微笑了起來。
至少一切,都還沒有太偏離軌道,離開了桑海,不管是張家還是什麼,都不會構成干擾。
藍曉回房之後就沒有再主動出來,連吃飯也是打電話叫人送到了房間。金三爺的事自然打擊到了她,她以為找到的那些線索,瞬間被打回了原形,不得不推倒重來一遍。
這讓她感到沮喪。
當傷口隱隱作痛的時候,這種沮喪,就更加強烈了,漸漸衍生出了挫敗感。
聽到有人敲門的時候,她也沒有從這種挫敗感裡走出來,一開啟門,看見是白夜站在門外。
白夜首先說:“我有些發現,你要不要聽。”
藍曉很驚訝,還是把他讓進了屋。
白夜手裡端著的,還是前臺小文她們專賣的山上地形圖。
這不由得勾起了藍曉的好奇心,她探腦袋過去:“福爾摩斯,你分析出了什麼。”
白夜彷彿不介意她的稱呼,招了招手,讓她過去。
兩人在沙發邊的茶几旁坐了,白夜把地圖平展,鋪在透明的茶几上。藍曉並沒有仔細看,因為這份地圖,她現在背都背的下來。
“我剛才把這張地圖給研究了一下。發現了一點問題。”
藍曉在邊上洗耳恭聽。她絕對算是個好的聽眾,在該傾聽的時候,她不會插一句話。
白夜指尖彈出了一支筆,在地圖上整個兒那麼圈了一下:“這裡的山脈,地形非常的複雜。”
地形非常複雜?這難道就是他的發現?
藍曉有點不可思議的感覺。
白夜說話也沒有停頓賣關子的習慣,不管聽眾作何感想,他按自己的講吓去:“一般形成時間越久的山脈,其內裡的結構越是複雜。這一片,尤其符合這個特點。它的複雜之處,已經超過了人們的想象。或者說,超過了僅是為了觀光遊玩的人的想象。所以即使是資深的嚮導,也從不會帶著遊客進山的深處。你昨天憑著記憶走出了山谷,除了你反應過人以外,還有就是那位三爺,並沒能真正把她帶往深山去。”
只有這最後一句話聽進了藍曉的心裡,她咋舌:“昨天我足足走了三四個小時,那個地方,你沒去過,已經是很荒涼了。”
不要說荒無人煙,連鳥叫聲都聽不見。
白夜看了看她,沉沉道:“三四個小時,遠遠不夠走進這片山。”
這句話的份量,立即讓藍曉僅有那點疑問也收進去了。
白夜繼續看著地圖講解:“正因為這地形如此複雜,所以我推測,這裡的嚮導,不管擁有多深的資歷,都不可能將這裡的每一座山,都瞭若指掌。他們充其量,只能對其中一座山,可以做到有深刻的瞭解,就已經是不錯了。”
似乎有些繞口,但是藍曉聽懂了。
她額頭突突地跳,心也跟著加速:“這麼說來、沈,先生當初找遍滿山的嚮導、不是隨意這樣做的?”
沈書倫當年那個舉動,看似驚世駭俗,讓人費解,但其實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白夜點頭:“你說的那位沈先生,應該是個心思縝密之人,不會做任何多餘事。他去找這許多的嚮導,顯然就是因為,一個嚮導的能力,最多隻能瞭解一座山。而他,想要走遍的,是整座這片山脈。”
那沈書倫的目的就太明確了,他只需要一座一座山的找過去,找到一座山,就去找對這座山瞭解的嚮導。
想了解一個人,先了解他做事的動機。困擾了藍曉無數日子的沈書倫的讓人費解的找嚮導舉動,輕易地就被白夜破解了。
藍曉嘆口氣:“白先生,你要是不當醫生了,還可以改行當偵探去。”
白夜笑了笑:“你遇見的那對父子,和那個三爺,實在大有可能,就是被沈先生請過的嚮導。”
這一點在藍曉心中,早已是板上釘釘一樣認為了。
藍曉顯得有些躍躍,望著白夜:“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