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病例,做的很完美,內行人一看就知是心衰死亡,可是稍稍注意一點就會發現很多端倪。”顧謙易晃悠著其中一隻液體注射器,笑的異常邪魅,“時間不對,病灶不對,以及死亡的先兆不對。”
“什麼意思?”顧琛易眉心緊蹙,好像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卻又怕知道真相一樣。
“這種藥是軍隊的禁藥,當年遺落了一批,很有可能是用在了普通人身上,所以至今毫無訊息。”顧瑾易解釋。
“你的意思是林夫人當年是死在這種藥物上?”顧琛易仰頭冷笑,“你們軍隊的保密方式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這不能怪大哥保密不周,而是內部人員。”顧謙易放下藥劑,走到他面前,言語嚴肅,道:“當年負責研究的其中一名醫生正是享譽國內外的知名心外科專家許桀博士,而許桀似乎是陳濘的老情人。”
“……”
“自從出了那件事過後,許桀引咎辭職突然出國,好像也只是在國外開了一間小診所,並沒有過大的作為。這事也就不了了之。畢竟有人擔責了,上面也就息事寧人。”顧瑾易道。
“他現在又回來了。”顧琛易驀然一驚,緊緊的拽住顧瑾易的手臂,“這種藥有沒有全部銷燬?”
顧謙易輕輕的拍過他的肩膀,勾唇一笑,“為了引蛇出洞,我們特地趕製了一批。”
“你這是在拿人命開玩笑。”顧琛易揮開他,一把抓住顧謙易的領子,目眥欲裂,“給我全部毀了。”
“不用緊張,那一批藥只是普通的安眠藥,注射過後第一次跟禁藥的症狀並無一二,所以只要他不仔細研究,絕對發現不了藥物成分的差異。”
顧琛易如釋重負,“你最好能保證。”
“所以,就得委屈你演好這場戲了,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就怕你關心則亂,現在看來告訴你還真是理智的決定,不可一世的顧三少,竟然還會擔驚受怕。”顧謙易順了順領子,依舊帶著痞性的揚著嘴角。
“我在想許桀第一個要用藥的人很有可能不是林瑜晚。”顧瑾易半響開口道。
顧琛易附議,道:“林嘉承,這件事一旦捅破,陳濘必定夜不能寐,安全起見,晚晚只是個小角色,在她眼裡不足畏懼,而林嘉承卻是一隻老虎,不得不除。”
一時之間,三人沉默。
顧謙易冷冷一哼,俯視著院子裡來來回回巡視的警衛員,輕聲道:“我總覺得跟你說話,有一種智商被碾壓的錯覺。”
“那不是我們太聰明,而是你缺根筋。”顧瑾易點燃一根香菸,漠然的吐出一口菸圈,“三弟,這種時候你得沉住氣,我知道你護短心切,但要記得小不忍則亂大謀。”
“跟顧大少玩權,那是挖墳;跟顧二少賭醫,那是活埋;跟顧三少拼計,估計得打算被鞭屍了。”顧謙易輕哼。
顧琛易從煙盒中抽出一根,聞了聞,再次放下,“我想有人會喜歡挑戰。”
話音未落,口袋裡被特別設定的鈴音突兀的響起來。
顧謙易興致盎然的探頭望去,卻被某人不著痕跡的避開。
電話一頭,有些輕微的風聲,大概是在戶外,“我談好了,你不用來接我,我坐計程車回去。”
顧琛易莞爾,“嗯。”
只是輕聲的一句,林瑜晚不可抑制的抬手撫了撫自己又一次滾燙的臉。
不知為何,明明前一刻還帶著明顯的隔離效應,此時此刻,就這麼聽著他微不可察的一聲輕嚀,她就覺得自己心口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了。
放下手機,她面紅耳赤的順手一擺,不遠處一輛計程車正欲靠近,卻被中途冒出來的一輛寶馬直接橫插一腳。
林瑜晚瞧著副駕駛放下的車窗,眉頭亦是不受控制的緊了緊。
許桀低了低頭,大喊一聲,“林小姐,這麼巧?我送你一程吧。”
林瑜晚正想著措辭,電話鈴聲再一次打亂節奏。
號碼很熟悉,熟悉到她只需一眼,目光尤為冰冷,“什麼事?”
對方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聲音泛著淡淡的虛弱,“能來一趟醫院嗎?”
“林總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嗎?”
“我等你。”
言罷,未給她絲毫答覆,徑自結束通話。
許桀開啟駕駛門,笑意淺淺,“看來是林總有事想要見林小姐,正好我也是去醫院。”
林瑜晚嘴角輕微的抽了抽,隨後開啟副駕駛位置,“麻煩許博士了。”
“林小姐這麼多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