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付出所有的一切,只因為他,是我等待了數百年的人。”
天府的眉頭稍稍的牽動了一下,嘆了口氣,想要說什麼,卻終究忍住了。
天琴看了看他,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根本不容許自己心裡有除他以外的人。我常想:雖然他變了很多,但是至少,他是愛我的,即使他不愛我,至少,他只有我一個。可是……可是……”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可是沒想到,他抱著我的時候,心裡想的,竟然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天琴的眼神有些近乎瘋狂,她一把抓住天府的衣襟,似乎有想要大叫一番的衝動,然隔得一陣終究強自抑制,又恢復到了一開始的那種強裝的平靜:“你知道他心裡想的是誰麼?”
天府站著一動也不動,眼光低迴處,卻滿是憐惜。
天琴的嘴邊噙過一絲自嘲式的冷笑:“他不停的在我背上寫著那兩個字,那兩個字是:羅漪……羅漪啊!”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不覺又大了幾分,其間有隱約的切齒,“他竟然想著的是那個魔尊的女人,他……他竟然把我當作這個女人的代替品?!”當一個男人與之纏綿時,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個女人,這樣的事情,只怕是誰也無法忍受的吧?然天琴竟能依舊保持著那種近乎失常的平靜,只在聲音中有偶爾的起伏。
然在一抬頭間,卻分明看到她的眼角有晶瑩的一閃。那一閃,剎那間在風中飄落,尚未落地,便碎作飛沫散去無蹤。碎掉的,是淚?是情?抑或是心?一滴淚落下,宛如在心底開啟了一個宣洩的出口,天琴再也忍不住,終於哭了起來,然也只是那種輕聲的抽噎。
無聲的飲泣,往往比大聲的痛哭更加令人難過,更加令聽者動容,更覺心中不是滋味。
天府伸出手來,似是想要摟住天琴的肩頭,做個安慰的姿勢,然手抬到一半,終究還是放了下去。“你……何苦……何苦這樣。”他生性便不善多言,在戰場上或者是叱吒的將帥,然在這種事情的處理上卻全然不行,更找不到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話語。
天琴抽噎的一陣,抬起頭來,往後退了兩步,擦乾腮邊的淚水,強自做出個笑容來,道:“沒由來的讓你看我哭,真是難為你了。”
天府搖了搖頭道:“無妨。”
天琴澀聲道:“我知道其實這樣不好,可是我實在忍不住,我只覺得我不找個人說一下,悶在心裡的話,我……我會瘋掉的。”
天府微微的笑了笑道:“你……其實你能想到我,我就很高興了。”
天琴搖頭道:“別這麼說,這麼多年來,你對我的好,我難道不明白麼?”
天府沉默不語,隔得一陣卻扯開了話題道:“如果我們在這裡,被人見著了,只怕對你的名節……”
天琴一笑,笑容中有說不出的慘然。她道:“我?我還在乎什麼?我明明那麼喜歡他,明明將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可是他呢?他當我什麼?”
天府道:“他如今畢竟是天帝了。”
“天帝?他一心要的,就是可以打敗魔界,理由倒是堂皇,可是其實呢?其實就是為了要奪得那個女人吧?”天琴的語氣中竟有著萬般的無奈,她,畢竟還是捨不得這個她等待了百年的男子,她,畢竟還是深深的愛著他,她,畢竟還是得走出這竹林,回到帝宮中去。
天府又恢復了沉默,依舊用潛藏的溫柔,看著她,也許在他,能夠見著她,也便足夠了吧?
“我,我要走了。”天琴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如今戰事頻繁,你可要多保重。”
天府心頭微微一熱,只覺這一聲保重,便足以慰籍,於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天琴又理了理雲鬢,確認自己沒有什麼異樣了,這才匆匆離開。
天府目送著她離開,直到看不見背影了,方將目光收回,呆得半晌,也自走了。
兩人剛走不久,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的林中閃出,正是躲在一旁半晌的龍池,只見他一張臉上青氣密佈,鋼牙咬得格格直響。
“你!天琴,你分明對天府懷有情意,你怎可背叛我?你怎可將我的事情盡數說與別人知曉?”他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扭曲著,“你!天府,你竟然對我的女人有非分之想!你知不知道,我是天帝,我是南天界的至尊,不,是色界天的至尊!”他將身邊的一株竹子不斷的扭絞,斷折,“你們,你們怎可這樣對我?”
人,總是這般怨責他人,覺得別人有萬般不是,覺得是別人對不起自己,覺得別人根本是恩將仇報,而可以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所